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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这,在赵宸已渐渐控制自身情绪,冲陈寻歉意一笑,低声道:小弟一时心绪不稳,倒是让哥哥看了笑话,实属不该,后。
陈寻便也微微蹙眉,语气凝重道:不知宸兄,可还有自己最初作画时的画作留存?
嗯?赵宸有些怔愣地抬头看了陈寻一眼,纵是他已尽力克制自身情绪不外露,但面上的细微表情,还是显露了他的困惑不解之意。
他带陈寻来这里并解释这么多自身问题,自然不是要揭他的伤疤给陈寻看,而是要让对方清晰地认知到他的能力,从而更好的观画。
只是赵宸却不懂的是,为何观画还需看他最初作画时的画作。
要知旧作远不如新作,能体现一个人的画道实力。
更何况新作,也更能看出这个人的当前状态。
只是陈寻既已这么说,并且看向他的目光也极为郑重。
在犹豫片刻后,赵宸也终是没有选择反驳什么,他仅是缓缓点了点头,轻声说:小弟向来有将画作留存,当做纪念的习惯。
这最初画作倒是未曾丢弃,但它也不甚重要,小弟倒也没有过多保护,现下却不知是何模样了。
赵宸说着,脚步也朝搁置在房内一旁的沉木箱走去,随后在箱中翻找片刻,他才是从各种卷轴中,取出了一卷泛黄画作。
这便是小弟最初作画时的画作,赵宸将画递给陈寻,嘴上也不停地继续道:我最初习画时,数位江北有名画师还说我小有天赋,未来哪怕不成画圣,也能名扬一方。
但不知怎么回事,越往后习画,我的画技越是倒退,不仅再也做不出少时之画,更是连提笔都会大脑空白。
所以小弟才会将家中请来的诸多画师劝退,说到这,赵宸又微微叹了口气,倒不是他们水平不高,甚至其中有几人的作画能力,已经是江北最高一列。
但小弟就是不开窍,好似脑中思绪尽皆被淤堵了一般。
看着诸位先生恨铁不成钢的目光,小弟纵是脸皮厚,也难承受长久承受,所以才跟家中闹了一顿,随后更是不顾家中阻拦,选择了出门远行。
也是因这次远行,才碰上了陈兄。
赵宸说到这,也停住了话。
他瞧着陈寻垂眸,似是在细细观摩他的画作,方才因为不断说话而努力散去的紧张感,也再次涌于心头。
他想着再说些什么,但因方才停住了话语,现在再想张嘴,便只觉喉咙有一种被堵住的哑然之感,根本再说不得一点话。
而陈寻倒没有过多理会赵宸的异样,他只是在看见赵宸画作的一刹那,便再次确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赵宸,确实被黄胜赵夺去了天赋。
要知赵宸这幅画虽稚嫩无比,但其中却已有了意境所存,并且还不是江北偏于写实的意境,而是江左乃至姜朝最正统的写意意境。
若是赵宸没有出问题,顺着天赋练下去,的确会如他的老师们所说,能成为一方大师。
但偏偏他遇上了黄胜赵,在他懵懂不知的情况下,将自己所有的天赋都输给了对方。
最终成了现在这个结局。
陈寻低垂着眼,思索良久后,才再是抬眸看向赵宸,淡声问道:宸兄曾与家中那位小厮,进行过画争吗?
画争?赵宸闻言又是一愣,他倒也知道画争一事,但他确是不太清楚陈寻为什么要问起这个,而且问的还是他与黄胜赵之间的事。
但在思索许久不得其果,又想着问话之人是陈寻后,赵宸便也没有多隐瞒什么,微微点了点头,他便再又闷声道:我确实不止一次,与存良进行过画争。
那时我刚习画不久,正是兴头上,所以常拉着存良与我切磋比试,而他也积极配合。
但每一次,他都会强调我与他之间,是为画争比试,我虽对此有所困惑,但也不太在意。
那比试结果如何?
结果?赵宸垂眸思索片刻,随即开口道:我当时习工笔一道已有数年,习画也有半载,作出的画虽不说上多精细,但也远胜存良诸多。
只是陈兄也知,比试这种东西一旦赢多了也就没了意思,所以在与存良比试时,我也会时不时的输给他。
而他的天赋,似乎也是在那时逐渐展露出来的。
至于我……赵宸说着,面上又露出一抹苦笑,我似乎也是从那时开始的不会作画。
这样吗?陈寻蹙眉小声嘀咕了一句,随后不等赵宸有所反应,他便再次问道:不知宸兄是何时,彻底不会作画?
这,赵宸将苦笑稍稍收敛,面上再又泛起一抹无奈之色,应是一月前。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