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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严在沉默半响后,还是告诉了她地址。
毛雨宁听到警局的名字,一颗心揪了起来,来不及多问,让他等她,就匆忙挂了电话。
巴马见她脸色不对劲,扔了手里的烟头,上前问道:怎么了,出了什么事?
俗话说家丑不外扬,毛雨宁不知道席严家里出了什么事,却不想让巴马他们看席严的笑话。
她摇头道:没事,我想出去一趟……
巴马连忙开口道:我上去拿车钥匙,送你过去。
毛雨宁想拒绝,他已经扭身往回走了。
毛雨宁想了想,回去拿了包包和口罩。
巴马开车送她到警局门口,毛雨宁让他找地方停车,等她出来。
有什么事,记得给我电话。巴马再三叮嘱道。
毛雨宁要是出事,沐川和达野估计会一脚把他踹去挖矿。
毛雨宁回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,脚步匆匆往里头走去。
席严的确是在警局。
毛雨宁过去时,他碰巧和一行人从办公间出来。
毛雨宁以为他出了什么事,脸色狠狠一变,急忙上前:怎么了,这是出了什么事?
其他人面面相觑看向席严。
席严朝他们点了点头,示意他们离开后,拉着毛雨宁到外头的长椅坐下。
毛雨宁见他现在还有人身自由,无声松了一口气,连忙问道:席大哥,家里出了什么事,你怎么会在警局,倒是和我说啊。
近初冬了,她却是满头大汗,可见内心的焦灼。
席严还真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该怎么和她解释,他复杂的家庭关系。
她应该是幸福家庭出来的孩子,父母恩爱,家庭和睦。
而他,父母结合是利益捆绑,他的出生,亦是多方势力争夺的砝码。
他们给了他触手可得的权利,享之不尽的财富,他的七情六欲在他们眼里都不重要,只有足够优秀,才配和他们谈论条件。
席严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同,权利和财富让他从不需要仰人鼻息。
只是在这一刻,他竟有了一丝自卑。
他承认,在感情上,他贫穷,一无所有。
毛雨宁见他沉默不语,再也忍不住,起身就想进去问里头的人。
席严伸手搭上她的手腕,无奈道:回来。
毛雨宁坐了回去,一脸严肃道:你不愿意说,他们可不会帮你隐瞒。
席严:我没有不愿意,只是在想怎么和你说清楚,事情的来龙去脉,因为我的家庭关系很复杂。
毛雨宁能感受到他的为难:那不说家里的事,就说说你怎么来的这里。
就是因为家里那些破关系,整出的破事,他才会大晚上在这里。
不过理性思维,还是让他做了最简单的回复:有人指认指控我买凶杀人。
毛雨宁:……
他的家庭是有多复杂,连这种指控都能说得云淡风轻,却在谈起家庭时迟迟不语。
毛雨宁听了事情的大概,有些心惊肉跳道:你的意思是,有人杀人未遂,却指认是你花钱雇的?
对。席严点头。
毛雨宁:那被杀的人是谁?
……是我父亲的女朋友的娘家四哥。
毛雨宁:……
难怪他说家庭复杂,原来如此。
杀人的又是谁?毛雨宁跳过这个话题。
席严:一个赌徒,他说我给了他一笔钱,让他这么做。
毛雨宁明白了,这是要挑破席严和他父亲的父子关系啊。
难怪他这么长时间,都是一个人在海都市,原来是有家回不了。
一瞬间,毛雨宁有些同情的看着席严,道:他说的这些话都是空口无凭……
席严:是,非常凑巧的是,父亲和这位女朋友生的儿子,在几天前出了车祸,现在还在医院里,肇事者逃逸了,经过警方的确认,和指认我买凶杀人的赌徒,是同一个人。
毛雨宁:……
父亲有女朋友也就算了,竟然还有儿子。
这……
毛雨宁顾不上八卦惊叹,担忧道:警方现在怎么说?
席严:他们没有证据,不能逮捕我,让我回去,随时传召配合调查。
这也是席严生活自律,圈子简单,只要办案人不是傻子,都能看出赌徒的证词漏洞百出,毫无证据可言。
事情说严重,也不算太严重,毕竟对方目前没有提供有效证据,可说不严重,只要案子没完,席严就会一直有官司缠身。
最重要的是,出了这种事,也不知道席严父子会不会反目……
席严见她脸上的神情又是担忧,又是同情,水灵灵的眼眸却含着心疼。
他是感情中的匮乏者,一旦对某些东西起了贪念,就会如瘾随形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