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瞧她仍认真,他双眸微动,修长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,不知从哪摸出颗甘草糖给了她。
姚蘼,无论何时何事,你只相信自己就够了!
那话里的自信倨傲,便只有天纵英才,无往不胜的岑嚣了。
她接过剥开暗黑色糖纸,轻轻含进嘴里,点漆的眸熠熠夺目:甜的。
岑嚣笑她口味独特,叮嘱道:糖吃太多,牙会疼。
尽管这样说,他却也往嘴里塞了颗,八角五香粉味炸裂在味蕾间,那滋味却甜的人心都软了一片。
嘉澜新湾的叶家庄园依山傍湖,最高处推窗甚至能俯瞰临川夜景,上次知闲阿姨请她来做客时,姚蘼就有所领略。
下车前,正值飞行周,出差南美的叶女士还掐点打来电话,岑嚣嘻嘻哈哈应付完最后,竟要跟小兔子再说两句。
囡囡,下次等你再来,阿姨一定给你做拿手菜……
谢谢阿姨。
迁安话属吴方言,吴侬软语不仅话音软糯动听,遣词造句也十分细腻丰富,她刚刚那个阿姨短促音,听起来格外娇俏可人,岑嚣还是第一次听。
电话挂断后,他侧身含笑望着她:囡囡?
对他来说新奇,对她却是贴切,烟雨毓秀迁安走出来的小囡囡。
姚蘼谨慎,却因他的漫不经心红了脸颊:你不是说你母亲也是半个迁安人?
从大门到会客的藕香榭,一步一景,岑嚣给她介绍了一路,知闲阿姨引经据典讲得比他细,但岑嚣痞劲耍贫,某些吐槽点却更幽默风趣,逗她一笑。
枯枝残荷,能窥见夏日鱼戏绿波花浓的盛景,尤其是翠竹山石旁,能瞥见数簇蔷薇科的小灌木,柄上多刺,她可太熟悉了。
只听见声音沉沉:巧了,家里正好种了‘荼蘼’。
是吗,真巧。她视线一动,心口不一。
不是巧合,似乎是因为当年两位母亲信口开河,一时玩笑定下的娃娃亲,一家种荼蘼,一家种凌霄,暗含了两个孩子的名字。
迁安她家里的那凌霄花架,记忆中便一直有,每年盛夏,荼蘼谢了凌霄开,远远望去橘红相间。
朝为拂云花,暮为委地樵。寄言立身者,勿学柔弱苗。白居易的《咏凌霄花》,是她咿呀学语时会背的第一首诗。
原来小时常念的xiao哥哥,不是凌霄的霄,而是嚣张的嚣,是岑嚣。
岑嚣忽然长腿一迈,高大身影挡在她前面,姚蘼有心事一个没注意,一头栽进他怀里。
怎么看呆了,比你喜欢的那人如何?
他声音低沉,像杂糅磁性的低音提琴,悠远清越却刻意勾人,至少姚蘼此刻的胸若怀兔,都怀疑自己心律不齐。
她摸了摸生疼的额角,尾音楚楚可怜问:有事吗?
他白衬衫袖口往上卷了两圈,线条干练从腕骨延伸到张开的手掌,骨节匀称而修长,笑着说:别忘了,今天是带了角色任务来的。
?!
岑嚣浅眸泛出天边晚霞的浅褐色,不疾不徐解释:既然是热恋期,那牵个小手不过分吧。
姚蘼觉得他话很有道理,情不可闻嗯了一声,鬼使神差刚想答应。
就听不远处看见一精神矍铄的拄杖老人,炯目华发,仍能窥见当年号令三军的风姿。
小兔崽子拖拖拉拉,再把我孙媳妇拐跑喽!
作者有话说:
关于迁安设定是在江南水乡,但具体是哪只能嘘~
第41章 你耍赖
◎他修长的手抚上木架,琥珀眸敛着恣肆又张扬的笑,抵住她躲闪的眼眸,半委屈半强制道:姚蘼,我是认真的。◎
姚蘼一怔, 迟钝地递出手。
下一秒,某人趁机十指相扣,掌心相对的温热触感, 让她陌生又难以置信眨了眨眼,像初入人世的懵懂小鹿。
岑嚣唇角微勾, 眼底闪过一抹幽色,却稍纵即逝。
您这健步如飞, 是准备再弃拐从戎,报效祖国去。他没大没小惯了,从小没少挨老爷子手里那黄杨木拐杖的揍, 仍痞性不改。
叶家老爷子战场上受过伤,年轻时看不出,上了年纪腿脚越发不便利。
小兔崽子!
拐杖还没来得及抡起, 他一眼就看见糟心孙子旁边的小姑娘,清清秀秀, 温温婉婉得乖巧可人。
岑嚣牵着她的手上前, 披着男款黑风衣的她越发娇小单薄,惹人生怜。
他微侧眸,声音醇厚温柔:囡囡,快叫外公~
外公好。她软软叫了一声。
软糯干净的声线, 像从天而降的轻柔鹅羽划过心尖,猫抓似的隔靴搔痒, 酥酥麻麻。
好好好,乖……
人是越看越欢喜,刚见面就按俗礼给了大红包, 她的礼物则江家代为准备, 稍早时便以她的名义送到嘉澜新湾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