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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约定的时间,正正好。
但她要返回校本部的宿舍,必须横穿整个东操场,不过依约她手上要拿的那支香水百合,早被她丢进了垃圾桶。
磋磨时间才能迟到……环顾四周,似乎只有那辆通身全粉的hello kitty爱心献血车,周遭是一片寂寥。
她收伞,鬼使神差登了上去,却猝不及防,恰巧和下车的某道高大身影撞个满怀——
嘶……姚蘼捂着撞疼的额角,迎面对上某双清透的眸,她像是误闯入俗世的懵懂小鹿,一瞬间石化。
她竟在这儿碰见了他!
呦,还是咱们嚣爷魅力大,开学第一天就有小学妹投怀送抱哦?从他身后传来戏谑的调侃声。
少耍贫嘴!他笑着呵斥,却声音朗朗。
当下里她竟忘记呼吸,像是石膏雕塑僵在台阶上,他的手还抓住她的肩膀,稍稍用力才勉强将她扶正,然后有礼貌后撤一步,留出足够的空间给她。
外面下雨了……
是岑嚣对她说的第一句话。
惊吓后,竟然是更大的惊吓——姚蘼进退两难,慌张无助地咬了咬唇。
玉颈的那抹雪色,更加耀眼。
岑嚣正神态慵懒靠着旁边的椅背,琥珀色的眸浅看过来。
他今天难得一身衬衣西裤正式笔挺,通身气质却带了三分痞意恣肆,头顶的灯光亮得耀眼,而阴影和他冷白的皮肤,在这张刀刻斧琢的俊脸上,画出一道阴阳分割线,眼下那颗小泪痣却不见了。
她心中炙热肆意的少年,早已长成大人模样。
对不起……她低头,声如蚊蚁地道歉。
岑嚣刚献完400cc的血量,却依旧气定神闲。
青绿色的血管仿佛藤蔓,微微凸起,蔓延至冷白色的修长手臂,还能看到针眼。
他放下挽起的袖子,散漫道:没事。
身后的廖辉继续耍贫嘴:小学妹,咱们岑大校草,向来是万花丛中过……
话还没说完,就被他按头教训了,给老子闭嘴!
回过神来的姚蘼,脸上早就烧成樱粉色,抓着扶手悄悄钻了进来,怯弱慌乱的小鹿终于找回了理智。
白大褂正在敲键盘,随意问了句:献血吗?
从他身旁擦肩而过时,她低着头,纤长微翘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,含糊着回答:我,我献血。
多少cc?
200行吗?她语气有些为难,长发如瀑,用一根坠着毛绒草莓的发圈绑成高马尾,一脸懵懂无辜。
这时白大褂抬眼,打量了下她纤弱的小身板,好言相劝:同学,你体重肯定没达标……这要是献血晕了,回头我们还要打120给你抬走!
不,不用……她刚想说她就学医。
哈哈哈!旁边的廖辉早就笑得前仰后合,小学妹,做好事可得量力而行呀!
闻言她脸更红了,像是爱神格外垂怜,在不经意间给她搽上了一层胭脂,那嫣色灼眼。
皙白修长的雪颈,纤细欲折的手腕……像是家里春末庭前的荼蘼花,不争艳,白如雪,却花繁香浓。
萦绕在鼻间,香味悠长久久不消散。
就你长了嘴。岑嚣微挑剑眉,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痒。
她红着脸刚想下车,却被身后的他叫住。
等等!
转身一只半人高的巨型粉色hello kitty就被塞进她怀里,这是献血的纪念玩偶,他留着没用。
这个,给你。
不用了……
拿着!他坚持。
他身体前倾,高大挺拔的身形带来的压迫感,让她不由自主地身体后撤。
那散漫不羁的语气,仿佛她不能拒绝,她环抱了玩偶道谢,人却一溜烟跑不见。
那清澈眼眸中的楚楚可怜,让岑嚣一度怀疑自己是奥特曼要消灭的恐怖怪兽。
我今天很吓人吗?他嘴角勾笑,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。
岑校草的魅力爆棚,怕是小学妹超负荷运转不过来了!廖辉仍不知死活开玩笑。
再贫,揍得你找不着北!
错了错了,我错了……
消失在雨幕中的纤妙身影,她乌黑发丝间的毛茸草莓,紧贴耳后的黑色导线和处理器被隐藏得很好,那是——人工耳蜗。
难怪,她刚刚要侧着身体听他讲话。
见他愣神,廖辉拍了拍他肩:你今天格外反常,难不成心动了?
恐怕还是个未成年……
他清透的眸秒变深邃,语调一贯雅痞散漫:乖得像只兔子……谁碰,谁遭报应!
廖辉突然想起正事,笑得八卦:那咱们到底,还要不要去接你那素未谋面的小未婚妻?不去的话,小爷我可要去拥抱如花似玉的大一学妹了~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