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
只是,欲.望愈是契合,便越是凸显出灵魂的疏远与隔阂。
周沉永远都是他们之间绕不开的一堵墙。
应灯走进周家宅邸的时候,小少爷正从楼梯上走下来。
两人几乎是面对面碰到了一起,应灯的视线从对方眼下微微青黑的眼圈慢慢朝下,直到看见青年右手边握着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旅行箱,omega的眼眸隐约地涌上了一层朦胧的烟雾。
眠眠,你这是要去哪里出差吗?
omega的语气勉强极了,他的眼圈泛起微红,连嘴角的笑容都显得古怪而压抑。
周眠的脚步一顿,beta的耳畔的发丝又长长了不少,或许是工作太过忙碌、又或许是神思不属的缘故,向来颇为关注形象的青年甚至连预留修剪头发的时间都没有。
漂亮的青年抿了抿唇角,他的脸色并不算好,好半晌,约莫是思量了一阵后,beta才道:蓝星那边有哥哥的消息。
omega张了张微白的唇,又慢慢合上,他忽然想问青年是否从未将他放在心上过,他们那段亲密无间的时日算什麽?他又算是什麽?
炮.友?床上工具?
他没有办法问出口,甚至恐惧于对方有可能说出的残忍事实。
或许是沉默的时间过久,周眠垂眸看了眼终端上的时间,忽地抬眸看了眼眼前的omega。
周眠说:小灯,我知道你来是要和我说什麽的,很抱歉,我无法和你一起出席那些宴会或是辟谣发布会.......
青年的声音近乎残忍:我不能让哥哥更伤心了,你知道的,本身.......我们的婚姻就只是一纸协议。
我承认是我辜负了你,但是,很抱歉,直到此时我才认清了我的心,我爱我哥。
其实无论是周沉还是应灯都很清楚青年对于感情的放纵态度,周眠根本就没有正常的三观与伦.理观念,否则他也不会追求兄长,并在得到这份不见天日的感情后,选择出.轨查找刺激。
在做出这些事情之后,beta依然泰然自若的认为所有人都会原谅自己,或许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什麽错。
周眠清楚一切的社会准则、并且滴水不漏地在所有人面前展示出自己的‘正常’与‘美德’,实际上,越是伪装压抑,便越是不屑。
所以,当清楚青年的本性后,再听到对方的这番认真的话语,应灯几乎感觉到头晕目眩。
可周眠仍然没有放过他,小少爷微微颤了颤睫毛,低声道:抱歉,等这次我和哥哥回来后,我们还是解除婚姻关系吧.......当然,许诺给你的东西一样都不会少的,小灯,即便我们分开了,也依然是朋友,对吗?
omega没有说话,他的头压得很低,蓝白的外衫被紧捏的手指攥出难看的褶皱。
久久没有得到答案,小少爷脸上表情微微变了一瞬,谁也不知道青年心中如何想,总之他的脚步不会因此停下。
行李箱滑轮滚动的声音低而沉,一直到门槛边的时候,周眠才听到了omega的回复。
应灯的脊背挺得很直,他的声音很轻:不会是朋友.......眠眠,我喜欢你。
滑轮的声音依旧在继续,并未停下,可omega的声音却变得愈发缥缈轻茫。
要怎麽把喜欢的人当做朋友对待?
他们陪在彼此身边数年,牵手、拥抱、接吻、上.床,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部都做了。
即便是强颜欢笑地以朋友相称,只要触碰到彼此的眼神、发肤,他都会克制不住地幻想起对方温热的口腔、迷离的眼神与潮湿的身体。
要怎麽样才能将他们的关系重新定义为朋友呢?
这根本只是一种可笑的客气话,虚伪的令人难堪。
beta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,青年像是等待归林的倦鸟,迫不及待地投入另一个人的怀中。
周眠第一次这样急迫难安,beta向来吃不了苦,这一次却愿意冒着精神力衰竭的危险选择乘坐虫洞迁跃仪器。
工作人员提醒了他数次,虫洞迁跃仪器对精神力的压迫极大,beta虽然没有omega那样弱势,但到底比不上身强力壮的alpha。
即便是这样,周眠还是坚定的要求乘坐迁跃仪器。
果不其然,仪器启动的时候,青年只觉得耳畔传来一道电磁与耳鸣般的呼啸声,他的双手双脚全部被绑带紧紧束缚起来,有那麽一瞬间,周眠觉得自己整个人僵硬的像是一具无法安眠的尸体被锁在棺材里。
精神力的压迫在持续升级,beta觉得自己甚至要流出鼻血来了,晕厥而痛苦的感觉让他陡然想起了曾经的兄长。
当初周眠和应灯受邀在蓝星谈合作的时候,周沉曾经一个月持续坐虫洞迁跃仪器,只为了见青年一眼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