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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家宅邸中的仆人都被那位周先生叮嘱过,平日活动尽量避开小少爷,即便不小心撞上了,也要保持沉默与机械。
其实仆从们私下猜测过,主人家如今如此避讳他们这些仆人,明令他们穿上统一暗沉的仆人服饰,再加上这段时间那位愈发不掩饰对弟弟的占有欲与爱.欲,有一大半的原因恐怕就是担心仆从中再出现一个应灯。
如果周沉真的爱上了自己的弟弟,那麽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主卧的大门被关上了,仆人从思绪中抽身而出,他不敢再多想,却无法不注意主卧中传来的声音。
隔音挡板并没有升起,房内的动静稍微靠近一些就能听清。
小少爷的声音尖锐又刺耳,仆人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谩骂痛恨的模样。那张漂亮的脸上会露出最恶毒的表情,他企图用最难听的语言去侮辱兄长,恨不得将对方掐死才好。
而周先生一般情况下都是忍耐包容的,只有小少爷提起那个omega、字字句句往男人心上扎针的时候,alpha才会冷下脸,目光阴戾。
随后便是隐约的挣扎与呜咽声,小少爷的哭声会逐渐变得绵长温软。
当然,偶尔也会是那位周先生一身狼狈,连脸颊上都布满被抓伤的痕迹。
这边的仆从大多都是新轮换来的,少有的几个老人忍不住轻轻摇头叹息。
他们待得久的人可还记得从前小少爷和先生关系好的时候,几乎日日黏在一起,亲密的仿佛一体共生。
所以国家强调伦理关系还是有必要的,就像小少爷和先生,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好好的一个家,亲不似亲、爱不似爱。
而且说句难听的,按照这样的频率下去,beta的腺体虽然是萎缩不可标记的,但生殖腔受孕可能性还是很高的。
如果小少爷真的怀孕了,那乱.伦下产出的孩子一定会得一些糟糕的病症........
这样想着,仆人们都忍不住叹气地想:造孽啊。心下都难免对那位小少爷产生几分怜悯来。
晚餐上上来的时候,周沉已经半抱着青年下了楼梯,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。
alpha贴心地让青年半坐在自己的大腿上,他总是忍不住将弟弟当做宝宝一般的照顾。
只是,从前的beta依靠着兄长,如今,却是恨不得立马逃离的反感模样。
周沉倒是面色不变,男人一双宽大的手掌宛如铁链一般,将青年死死锁在自己的身边。
alpha拿起手边的汤匙舀了一勺汤水,稳沉的声音慢慢缓和下来,带着轻哄的意味道:眠眠乖,要吃点东西,不然身体会难受的。
周眠并没有张口,青年水红的唇死死抿着,怎麽都不肯启唇,任由油亮的汤水润泽上下两片唇肉。
周沉慢慢沉下眼眸,男人漆黑的眼中情绪晦涩不明,许久,他放下汤匙,轻轻笑了一声,手中微微动作,有些虚弱的beta便怎麽也控制不住地扑进他的怀里。
还没等周眠发作,alpha便已经垂头而下,温柔细致地舔.舐他的唇肉,灼热的呼吸在两人的唇齿间流动,男人耐心十足地用舌尖试探,企图撬开青年紧闭的牙关。
周眠其实是个很要面子的人,即便没有挪眼,他也能看到四周没有被屏退的仆人看过来的眼神,意识到自己和兄长在旁人眼中是何等荒谬疯狂的表现,青年一瞬间羞耻的脸红耳赤,牙齿咬得咯咯响动。
beta猛地推开alpha,他泛红眼眶中的恨意几乎有如实质化,声音带着颤意与厌恶道:周沉,你知道你在干什麽吗?我是你弟弟!
男人没有说话,他只是慢慢的、无意义地笑了一下,并没有揭穿两人之间是谁先主动的。
一旁的仆人恨不得自己耳朵失聪,他们倒是想退出去,但没有主人家的命令,他们只能在这里伪装成一个个木头桩子。
周沉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人,半晌,向来沉稳的男人忽地轻声道:周眠,我爱你。
这是他第一次说爱,也是唯一的一次。
就连情绪不稳定的小少爷有一瞬间都恍然停顿了所有挣扎的动作。
大厅里一片死寂,仆人们已不知道什麽时候悄然散去。
周眠是记得的,在从前近乎三年追求兄长的时光中,他曾轻飘飘地对男人说过无数次爱,周沉从未回应过他。
男人总是无奈又隐忍地揉揉他的额发,轻声道:宝宝,有些话是不该对哥哥说的。
周沉说:全世界哥哥最宝贝我们宝宝了,哥哥会把所有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你,所以宝宝不用担心害怕,只需要等着哥哥牵着你走下去就好。
beta慢慢垂眼,好半晌,他用力地扯住自己的衣袖道:周沉,都摊牌了,你也不用这麽虚伪了吧?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