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
周眠并没有说话,空气中一瞬间安静的过分,宽大的床榻上,灰色被褥的中间仿若被两个人隔开一道泾渭分明的天堑。
好一会儿,许静深才听到青年的声音。
有些低,又像是某种释然,青年哑声道:我和姜元致走不下去了。
在发生了这件事后,周眠与姜元致才算是彻底的没可能了。
许静深似乎有些惊讶,也有些急迫,向来斯文柔软的男人此时甚至显得有些笨嘴笨舌的,他说:眠眠,不要冲动,我没关系的,我从来不在意这些,只要你幸福就好了。如果你对这个意外很膈应........我会离开这边,我不会来打扰你........
许静深。周眠突然打断男人低落的声音。
青年漂亮的眼中落满许静深的轮廓身影,窗外的透过窗帘的天光也细碎地点缀其中,他一字一句的对眼前的男人问道:你是不是喜欢我?
无数次的拥抱、不经意的眼神交接、柔软紧扣的双手,许静深像是独属于青年的影子,他似乎永远都会安静、柔软地驻足在青年的身后,甚至不需要对方的回首。
他太温柔,也太安静了,不争也不抢,在感情中,比起谈淮的坦诚、谈向文的强势或是姜元致的推拉,许静深从来都只是默默的以好友的身份陪伴在青年的身边。
经年的岁月中,被对方温柔的注视着都形成了青年的一种习惯。
许静深是家人、是朋友、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。
单是听到对方说分开,周眠都无法想象自己以后的人生该如何过下去。
许静深并没有回答,他的眼神太湿润了,像是春天清晨雾蒙蒙的细雨。
温驯的男人嗫嚅着嘴唇,他的脸色愈发惨白,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他太小心了,连喜欢都不敢表达出来。
可周眠并没有放过他,对方的孱弱表现最大程度地激发了青年心中的某种侵略欲。
这是属于男性骨子中的锋锐感。
于是,青年再次询问道:许静深,你是不是喜欢我。
这次是陈述句。
许静深终于溃不成军,他纤长的睫毛乱颤的像是杂草丛生的心绪,薄红的眼皮控制不住地垂下,男人的嗓音沙哑低微,语气中夹杂着呼气声,他说:是,我喜欢你。
眠眠,对不起,我不想这样,但是我真的没办法,我只是想看看你.......
男人的语气近乎卑微。
他向来温柔从容,可此时在周眠的面前,他可怜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的病人。
周眠捏紧的手掌撑开又闭合,好一会儿,青年轻声道:静深,我离不开你。
许静深的脊背轻轻战栗,他绷紧的背部曲线很漂亮,力量与美感兼具,有一种清瘦的优美。
他动了动微白的唇,黑色的眸光仿佛柔柔地荡了一瞬。
周眠继续道:静深,我会对你负责。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,但是我知道,我离不开你,也不想离开你。
说到这里,青年的语气顿了一下: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我会向姜元致提分手,然后.......我们在一起。
真的吗?
许静深几乎立刻询问出声。
他大约有些不好意思,脸色红红的,黑色的眸子柔柔的看着青年,唇角微抿道:我不介意。
我很高兴你这麽说,虽然有些自私,但我不介意。男人轻声道。
周眠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,他有些微怔,随后干巴巴地应了一声。
青年的脸色有些红,声音都结巴了一下,他说:那、就这样,不过,静深,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。
说着,周眠像是忽然意识到,自己也是光着身子的。
许静深抿唇笑了,他低声道:眠眠,我给你拿衣服。
周眠赶紧点点头。
许静深已经起床了,昨晚的衣服显然已经不能穿了,周眠在不远处的座椅上隐约看见男人被撕裂开的白色衬衣,白色纽扣都崩掉了好几粒。
显然,这不可能是许静深自己撕裂的,那就只能是青年本人了。
周眠脸烧红的要命,尤其是当他看到地板上隐约湿润的避.孕套,有好几只,旁边丢弃的蓝色方盒子正是周眠上次在许静深家无意发现的。
当时男人还说是自己平时用的.......
周眠简直不敢再多想一秒,昨晚的记忆并不完整,但通过隐约的片段,他知道是自己欺负了许静深。
这样想着,青年抬眸,正巧看到许静深背对着他走向衣橱。
男人身形瘦高,身上没有穿衣服,对方白玉似的肌理十分漂亮,尤其是腿部的淤青与红色,炽烈的扎眼。
许静深随意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卫衣,朦胧的光线中,卫衣的下摆半遮住腿根,更显出一种纯美与干净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