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晦暗天空下,花园中亮起一盏盏灯。
放下望远镜后,许知言才腾出功夫去管滴落在脖子上的水渍。
他伸手抹了一把,发觉这些并不是想象中的水滴,反而十分粘稠,甚至还带着一些温度,就像是某种活物的口水。
这个认知让人不禁有些胆寒。
但是没有被攻击……
停顿了一秒,他没有抬头,不动声色侧过身,让不断滴落的水渍落到地上。
许知言用余光打量着光线不足的昏暗病房。
单人间很大,除了属于他的宽敞病床外,旁边甚至还预留了放陪床人员休息用折叠床的位置,病床正对面是挂在墙壁上的电视,再往外些的地方有一张单人沙发。
此时原本略显温馨的病房,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
病房中所有呈现出的‘面’,都变成了同一种质感的东西,不管是刚刚手掌触碰到的窗台,还是身后床铺上鼓鼓囊囊的被褥,全都成了相同材质不同颜色的触感。
许知言把手搭在床头柜上,指尖一寸寸摸过,表情越发凝重。
滴答—滴答—
水滴声还在继续,天花板上裂开的口子正在缓缓移动。
瞥了眼地上已经堆积起来的一小滩水渍,许知言蹑手蹑脚绕了过去,放轻脚步来到门边,寻找着灯的开关。
天空已经暗了下去,紧靠着窗户外花园中逐一亮起的灯光作为光源有些局促,现在房间里太昏暗,所有的东西都看不太清楚,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轮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