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长青,赶紧给柳依晴打电话。走出废墟,王佐满脸严肃,还有,常明在不在?
常明?他出任务了……闫长青拨着电话,又道,但董修文在。
电话没拨通。
城西乱葬岗根本没有信号。
跟我一起走,去城西乱葬岗。王佐毫不迟疑,当机立断,晚了,就麻烦了……
不带董修文?闫长青道。
带他没用。王佐摇摇头,满脸忌惮,就算我,面对那玩意也有些麻烦……常明的【唤雷子规】,还有你的【镇墓冥熊】,倒是可以勉强周旋一二。
闫长青迷惑:这血肉大簋里,究竟产的是什么?
……
——血渎孽障!
苏易垂着头,正打量那敞口、束颈、鼓腹、双耳,遍布血肉纹理的器具,耳畔,柳依晴的尖叫惊得他一哆嗦。
赶紧走!这玩意是血肉大簋,是血渎孽障的产房。
她把苏易拉上浮生年,自己伏在巨魁背上,当即落荒而逃。
血渎孽障?血肉大簋?这些都是什么?苏易疑惑,满腹疑窦。
但形势危急,柳依晴自不会解释。
苏易回头看了一眼。
血肉大簋中,那群邪教徒早已消融,只剩一滩烂泥般混合血肉,而血肉泥浆中,有无数头颅升起,在互相撕咬,争夺着主导权。
有如养蛊!
而很快,正中央的头颅高高昂起,成为首脑,号令其他头颅,血肉泥浆翻腾而出。
无数双眼睛张望,它们发现二人,立刻追了上来,动作快得惊人!
滋滋
蝉鸣声响起。
声音高亢,隐有倾山倒海之势,回荡于整座墓园,诅咒之力回荡其中,寒蝉凄切,诡谲莫测。
血渎孽障动作稍缓,身上无数脓包浮起,色泽惨绿,格外渗人。
是咒蝉的技击,——痈疮。
血渎孽障却丝毫不惧,体表脓包流动,竟尽数集中到了一个头颅上,接着血肉中伸出手掌,拉着头颅拔出一整个人体,扔向了巨魁。
嘭
半空中,血色人体炸开,无数绿水洒落一地,地面滋啦作响,有青烟升腾。
在有些时候,咒蝉就不如祷蝉了……柳依晴嘀咕一句,等转生后——
绿雨降临,巨魁只能转身。
它一掌劈落。
动作看似大巧不工,实则暗藏无尽玄妙,分海断江一般,绿雨错身而过。
不止如此,气流化作刀芒,冲着血渎孽障遥遥斩落,切下一块巨大血肉。
血渎孽障似毫无感觉,而伤口也瞬间愈合,反而生长得愈发旺盛。
生长么……苏易看了一眼,似有感悟,好可怕的生机!
浮生年健步如飞。
它四条腿,跑得比巨魁稍快几分。
依晴,它的所有伤势都能迅速恢复?苏易观察着那摊血肉泥浆,寻找着弱点。那心核在哪里?
柳依晴面露苦笑。
……
血液里。黑面都护翻山越岭,王佐伏在其背上,沉声道,它的每一滴血液中,都流淌着难以想象的生机,滴血重生都不是难事。
这还怎么打?闫长青心中一沉。
火、雷、光这些属性,能对它造成额外杀伤……王佐神情凝重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,但也没法干掉它,只有一个办法,——耗。
耗?
耗尽它的生机,就能取得胜利。王佐摇摇头,以往,都是靠多人围攻,才慢慢将之耗死的……希望咱们去的还不晚。
闫长青心中一紧,又自我安慰道:或许,浮生岁的秋之丝,能限制那血渎孽障?
但内心深处,他却清楚,根本不可能!
在王佐的描述中,论生机强横,血渎孽障甚至要超过许多山君品相的异兽,秋之丝必然效果寥寥。
苏易,柳依晴,你们俩要撑住啊……他暗暗地道。
……
嗡
地面升起蛛网。
数根秋之丝贯穿血渎孽障,线过留痕,其血肉大片枯萎!
但紧接着,枯萎之处直接凋落,有新的血肉为之填充。
这玩意,还真没弱点。几番尝试后,苏易喘着粗气,满脸忌惮。
而生死之际,浮生岁急速奔跑,体内四季轮转,似乎夏之丝和冬之丝也有复苏迹象。
但即便真能复苏,却又怎么能对付如此恐怖的怪物?
苏易头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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