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云姨娘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受了春浅的礼,低低地谢过林娇娘。
临走之前,她对着林娇娘,嗫嚅再三,总算是说出一句话来:大夫人她,县君小心。
林娇娘想,难道,周大夫人还有什么别的手段没有用出来不成?
云姨娘来访的消息传给周瑾,周瑾很是不快地捏紧了拳头。周大夫人……原本想着重活一世总要做些善事心慈手软了一点,现在看起来,对方根本就不准备领情。
啧,既然如此,那么,自己似乎也确实没有留手的必要了。
只是可惜原身太过无能,自己这些日子手下能用的人也不算太多,便宜周大夫人了。
于是,再过几天,城里就传来消息,周芳的夫君在骑马的时候,马将他从背上摔了下来,他摔断了腿。
作为一个武将,摔断了腿几乎就是要与战场告别的意思。
接到消息的周大夫人,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,为自己的女儿悲痛莫名。
不多时,周芳就哭着上门来了。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,已经有了两个孩子,但是时光却很是优待她,在边城这地方,她看上去比同龄的人年轻许多。
一身蓝色衣裳,让她既有妇人的雍容,又带了几分少女的脱俗。
娘!她对着周大夫人哭诉起来,如今,我可怎么办!
周大夫人早已得了消息,闻言却只能泪流满面,抱着周芳一同哭:我苦命的女儿啊……
母女二人哭过,丫鬟们连声劝抚,又打了水过来洗漱之后,方才能说上两句话。
周芳说起夫婿如今的情况,未语又要泪流:已经请了大夫来看过,说夫君摔下马之后,又被马踩了一脚,脚上只怕是好不了了。
你爹在京城里也许多有名医,我且写了信去,让他寻访一番。周大夫人这样说了,忍不住问:芳儿,女婿也是多年马上好手,怎么就摔了马?这其中,可有什么……
周芳也是细细思索过,闻言红了眼圈,道:夫君出事之后,我却是细细探寻过。当日是外头马贩子贩了马过来,言道有一匹烈马,是草原上那些部落人送过来的,却不曾降服,如今若是谁能降服了,他方才敢卖。
夫君当时就兴起,想要试一试,那马贩子拦了又拦,说那马性子暴烈,已经是摔了好几个驯马的。奈何夫君……后来那马果然暴起,夫君方才摔了。
越是说着,周芳忍不住取了帕子在眼睛边上轻按,道:夫君向来都是这样的性子,我当年也怕夫君因此惹祸。如今果然是惹祸上身了。
说着,又痛哭起来。
周大夫人陪着哭了一阵,说起那马贩子,周芳却只能摇头,道:那贩子昔年多有合作,没来由故意要惹夫君。况且,那贩子业已上门请罪,将那惹事的马送了过来,说是任由夫君发落,我也不好太过苛责。
周大夫人却是生气,点着她的额头,道:你这般心慈手软,如何能做好一家主母。那贩子一匹马就轻轻巧巧将事情揭过了?那当时边上的人,难道又纯然无辜?
周芳不肯接话,周大夫人问得急了,就捂脸痛哭,周大夫人闹得心烦,替她包了些贵重药材,又送了个擅照顾人的婆子一同过去,自己坐在屋里想着周芳家里这件事,却是始终觉得事情断然没有这么巧的。
怎么偏偏就是周芳的夫婿呢?
叫了人去将那马贩子拿过来问一问,不料去拿人的下人却正好遇到那贩子与军中之人一同饮酒,双方闹将起来,周大夫人派出去的人被打得奄奄一息被丢了回来。军中更有消息传出来,说周家的人嚣张跋扈,连军务都敢插手,军中大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