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居寒看向何故,低声说:我不该带他们去你那儿的。
何故叹了口气:我真的想不通,你当时为什么要带他们去我那儿?
宋居寒低着头,有些心虚地说:谁让你那段时间不理我,我就想,我带那么多人去,你总会给我面子吧。
何故简直哭笑不得。
宋居寒想起了什么:那套房子,你为什么不过户?
何故沉默了一下:没有必要。
什么叫没有必要?
反正都是住。
宋居寒不太高兴:那里不能住了,我把市中心的一套跃层给你,现在就差些软装了,回去之后……
不用了。何故抬头看着他,目光清明,我已经从南创辞职了,打算搬回我父母的房子住。
宋居寒皱起眉:那都多少年的老房子了?岁数比你还大吧。
我重新装修了。
我以前好像去那里找过你一次吧?又小又破,周围全是居民区,鱼龙混杂的,你去那种地方住干嘛,你要是不喜欢住市里,我在近郊给你买个别墅。
居寒。何故认真地看着他,房子,车,衣服,手表,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,从你这里拿东西,我觉得不舒服,我一直都觉得不舒服,只是以前怕你不高兴,所以没说罢了。
宋居寒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,何故,你都快三十了,至于玩儿什么纯爱的那一套吗,何况这些算什么呀。我宋居寒从来不亏待自己的人,你也别把这点事儿看得太重行不行。
何故平静地说:我也是男人,何况我不需要谁养活,你能不能理解也就这样了,我不会再住你的房子。
你怎么这么固执!
何故续道:你的车我就先开着了,反正折旧也卖不了几个钱,你肯定也不会要,不用浪费了。
宋居寒恼了:谁在乎一辆车,你干嘛和我算得这么清楚!尽管何故跟他和好了,但他总觉得俩人之间少了什么东西,不,应该说,少了很多东西。何故比之以前,还要沉默、还要木讷,除了在床上,平素里简直没拿正眼看他,偏偏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,但凡他质问一句,何故一定会用语言、眼神、动作等一切表达方式,告诉他没什么。
没什么?去他妈的没什么!
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何故,而是以前的那个,那个唯他是从、体贴温柔的何故,可他越是想要,好像就越难抓住,明明无数次结合,明明触手可及,他却还是觉得,何故在远离他,一点一点、却坚定地远离他。
那种无力感让他深深地愤怒。
何故低头喝了一口汤,淡淡地说:还是算清楚好一点。
宋居寒摔了筷子:你到底什么意思?是想和我划清界限吗?
何故沉默了一下:你说要认真的在一起,是吗。
当然啊。
那么我们就平等地开始。
宋居寒嘲讽道:我让你住好点的地方怎么就不平等了?你这种思想就穷酸得要命。
可能吧。何故也不恼。
宋居寒又体会到了那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,完全不着力,让人心里堵得厉害。他咬牙看着何故,真想咬人。
何故道:吃饭吧,菜该凉了。
宋居寒翻了个白眼:不吃了。说完窝沙发里玩儿手机游戏去了。
何故看着宋居寒气呼呼的背影,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了过去,轻抚他的背:来吃饭吧。
宋居寒抬头看着他,眼神又恼怒又委屈:我是为了你好,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。
我知道。
你知道个屁,你就是故意跟我作对。
我没这个意思,吃饭吧。
宋居寒犹豫了一下,还是回到了桌子前。
何故看着宋居寒孩子气的样子,有些想笑。
宋居寒羞恼道:你笑什么?你喂我。
何故夹了一筷子炒鸡蛋,送到了他嘴边。
宋居寒张嘴吃了进去。
喂了几口后,宋居寒的情绪好多了。
宋居寒便是这样的性格,脾气来得快、急、狠,但去得也快。
何故常常觉得,宋居寒是个内里没长大的孩子,有着孩子特有的带着天真的残忍,即便伤害别人,也不自知、也不在意、也不避讳。
俩人在申城待了五天,何故去陪他妈和妹妹的时候,宋居寒就在酒店里宅着,还狂发信息催他回来。
那几天的时光,确实很温馨甜蜜。宋居寒简直是卖力地表现自己的温柔浪漫,何故这才知道,宋居寒除了不会交心,谈恋爱的能耐大得很,当初俩人刚相识的时候,宋居寒不也是三言两语就能撩得他一晚上睡不着觉吗,时隔多年,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宋居寒那种所向披靡的魅力。
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头脑发晕,他清醒地在享受着,享受着宋居寒的好,他觉得这样很愉快,他期待渴望了那么久的东西,确实很好很好。
尽管他已经不那么拼了命的想要了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