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宋居寒,这三个字光是重复一遍,就让何故仿佛连呼吸都伴着痛。
引线它终于烧到头了。
轰——
何故那天是被彭放的司机送回家的。
他回到家之后,就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,也睡不着,就那么躺着。
如果说之前的三天他只是颓废,那么现在的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活死人,从里到外地被抽干了。
夜深时,那份令人胆寒的安静突然被刺耳的门铃声打破了。
何故毫无反应,门铃却锲而不舍地按着,到最后就咣咣咣地砸门,何故听到了庄捷予的声音。
他疲倦得连手指都不想动,但最后还是勉强从床上爬了起来,去开了门。
庄捷予一看到他,就重重松了一口气:你吓死我了。
何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空洞洞地说:为什么?怕我自杀吗。
不、不是。庄捷予抓了抓脑袋,你没事就好。
何故转身进了屋,庄捷予连忙跟了进来,急着解释道:今天是宋居寒叫我去的,说只要我陪他出去,他就不跟我计较了,我真的不知道你会去!
何故充耳不闻,他根本不在乎,倒是这么多年过去了,宋居寒居然还喜欢玩儿这手来刺激别人,既幼稚,又险恶无比。
庄捷予看何故毫无反应,眼里染上几分哀伤:你别这样好不好,宋居寒是个王八蛋,你、你别再喜欢他了好不好,他不值啊。
连一个外人都看出来了……何故有点想笑,可心脏疼得厉害,他背对着庄捷予,用力用拳头挤压着胸口,试图分散那令人窒息的痛。
庄捷予绕到他面前,勉强堆起一个笑容:其实失恋嘛,谁都会经历的,时间能治愈一切的,我知道你现在难受,反正我这段时间没事,我陪你好了,跟我在一起很开心的,你很快就能好起来的。
何故想拒绝,又懒得开口,因为庄捷予很能磨人,他疲于应付,也许有一个会喘气会说话的人陪着,真的会好一些。
何故不说话,庄捷予也不觉得尴尬,自顾自地说着:你饿了吧,我带了菜来,我厨艺还不错呢,你等着啊我给你做饭。
何故晃到沙发上,坐着发呆。他脑子已经清醒了不少,但浑身都没劲儿,也不想干什么。他目视着前方,好久,才发现他看着的东西是电视,是那个为了让宋居寒能多来他家玩玩儿游戏,而花了两个月工资买的大电视。
宋居寒曾经用这个电视给他唱过歌,只唱给他一个人听。
何故几乎是颤抖着呼吸,才能抵御那无边地绝望,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,拳头悄悄握紧了。
庄捷予做完饭,把何故拽到饭桌前逼他吃,何故实在没有胃口,勉强夹了两筷子就放下了。
庄捷予急了:不好吃吗?我觉得不错啊,你多吃点啊。
何故抬起头,进屋之后,第一次正眼看庄捷予:我不饿。
你怎么会不饿呢,你肯定从……从中午到现在什么都没吃。
何故摇摇头,起身走了,他还是去睡觉吧。
庄捷予直接跟进了卧室,看着何故钻进被子里,他就走在床沿,用手摸着何故的头发,柔声说:你很快就会好的,真的。
何故轻声道:好与不好,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。
庄捷予看着何故失魂落魄的样子,体会到了一阵心疼,他忍不住俯下身,亲了亲何故的眉角:好与不好,我陪着你。
第二天,陈珊来了,说是何故最近老生病,大老板唯恐何故累出大事儿,让陈珊来看看他的身体状况,不行就休长假。
陈珊见到开门的庄捷予时,惊了一惊,随即又露出了了然的表情。
庄捷予皱眉,扭头看着她:你好像是……
我是何总的助理。
哦对,上次见过。庄捷予道,姐,你可别往外说啊。他虽然只是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小演员,但也要注意形象的。
陈珊一脸了然:放心放心,不会的,我懂的。何总呢?他怎么样了?
庄捷予不想让她进来,但好像也找不到理由拒绝,只好道:他不太好,要注意休息,你别跟他说太久。
好,没问题。
看到陈珊,何故激灵了一下,从浑噩上的状态中清醒了几分:你怎么来了?
孙董让我来的。陈珊皱起眉,心里有些不好受,何总,才几天没见啊,你怎么瘦了这么多,你去医院检查了吗?到底是什么毛病啊。
胃有点毛病。何故随便编了一个。
哎,你肯定是太忙了没注意按时吃饭。陈珊叹气道:孙董让我问问你,要不要放长假。
何故为这句话足足反应了好几秒,他甩了甩脑袋:我休长假,手头那两个项目怎么办?
不知道呀。但是上个月申城分公司累死一个工程师,孙董吓着了,怕你出事儿。
我没那么严重。何故淡淡说道,我再休息……一天,后天我去公司。
庄捷予怪叫道:你都这样了还要去工作!
陈珊也道:是啊何总,你也别太拼了,大老板都发话让你休假了。
何故深吸一口气,他觉得自己的大脑严重迟缓,什么话都要反应半天,回什么,也要反应半天,他这辈子从来没觉得自己脑子不好使过,他理清思路,道:陈珊,你跟了我这么久,应该很清楚情况,这两个项目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做,现在交给谁都不行,要是延误工期,损失的都是公司的钱和声誉,离过年不到一个月了,我等过年的时候,一起休长假吧。
陈珊由衷地佩服:何总,你真是敬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