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刘大郎摇着头,声音沉沉闷闷,像是直接从胸膛里蹦出来。我和二郎都走了,家里就剩你一个大的,这样不行。
还有余婶在呢。季歌想人都是被逼出来的,她倒是不怕,毕竟她可是从现代过来的,曾当过女强人。你们仨个跟着商队跑货,让余婶和秀秀搬过来住,正好搭个伙,这样就没问题了。
也对。刘大郎仔细想想想,觉的挺好的,抬头看着媳妇,忍不住捧着她的脸,狠狠的亲了口。媳妇啊,你可真好。
季歌笑的眉眼弯弯,心里头甜滋滋的。
落在心头最紧要的件事被媳妇三言两语的解决了,刘大郎很是亢奋,扑着媳妇闹腾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罢手。媳妇等我挣了钱,你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过日子。
给我买丫环婆子么?穿绫罗绸缎,戴金银珠宝。季歌笑嘻嘻的打趣。
刘大郎却是听进心里了。对!他觉的,媳妇就该过这样的日子,他会努力挣钱的!
呆子。季歌捏了一把大郎的手臂。我啊,不眼馋这些,只要你好好的,家里人都好好的,生活安安稳稳有吃有喝有点余钱就够了。
我会对你好,这辈子就对你一人百般好。
实在是太欢喜了,季歌连笑不露齿都给忘了,咧着嘴笑的相当的美滋滋。
都在期待着八月十二去大康胡同吃饭呢,没料,八月初十的下午,太阳将将要落山时,一朵夫妻敲响了刘家的大门。家里只有三朵和阿桃在,听见门外的喊话声,俩个小家伙才敢打开大门,把这俩人迎进了屋里。
在堂屋里坐了一会,一朵喊上三朵,想让她带路,去季歌摆摊的地方看看。三朵侧头看着阿桃,眼里带着寻问,阿桃想了会点了头,三朵便带着大姐和大姐夫去了东市,待他们刚走,阿桃麻利的关上了大门,去后院摘了些蔬菜,边张罗着晚饭边等着他们回来。
☆、第068章
只剩一份玉米发糕,季歌有些饿了,便把玉米发糕一分为二,边吃着一半边拿一半去了隔壁的摊子。余婶吃发糕。
怎么自个吃上了?余婶讷闷的问了句,伸手接过她手里的发糕,侧头瞄了瞄。卖完了?
季歌点着头。有点饿,就剩一份发糕就自个吃着呗。吃完了,拍了拍手,又道。我把摊子拾掇拾掇,一会过来和你唠磕,时辰还早着呢。今个是难得的生意好,才提前收摊了。
日头才刚落山。余氏嘀咕着,正好来了生意,三两下吃了发糕,等忙完了生意,季歌那边也拾掇好了,搬了个凳子坐了过来,她见着了,便问。肚子还饿麽?再垫两个油炸吃食罢。
不饿了。季歌摆了摆手。你这也快卖完了,要不要再炸些?
余氏摇头。早卖早收摊,一天天的跟个陀螺似的,没个停歇,也该偶尔轻松轻松。说话时,余眼瞄见个身影,她咦了声,推了把旁边的季歌。三朵朝这边过来了,你瞧瞧是不是我错眼了。
没呢。季歌应了声,语气略有些淡。应是给一朵带路。上回来县城时,可没想着要来摊子前看看,这回怎么就寻了过来?莫不是有事?若真是有事态度才这么热络,想想就挺腻味的。
三朵眨了眨漂亮的杏仁眼,露出一个怯怯的笑。大嫂。喊完,她挪着小步子一点点的往大嫂身旁蹭。
大哥,一朵姐。季歌伸手把三朵揽在怀里,这孩子,胆子也太小了点。
三朵依在大嫂的怀里,满心的忐忑瞬间消失,咧着嘴喜滋滋的笑。
一朵看着季歌,抿了抿嘴,微微垂眼,喊道。大嫂。
大妹。季大仓略显拘谨的喊了声。
余氏瞅了眼,本来想打声招呼,见这情况,她默默的把话咽回了肚里。难得见大郎媳妇这般模样,也不知这俩口子做了甚事。
周边热热闹闹,噪杂声此起彼伏,摊子旁却静悄悄的,气氛凝滞掺着说不出的尴尬。
还是季大仓忍不住了,翁声翁气的说道。娘让我俩过来,二弟相中了个姑娘,想在十月里把婚事张罗了。
喔。就为了这事么?季歌心里想着又问。具体是什么日子?一般都会在农闲时张罗婚事,这点常识她还是知道的。
还没定好。季大仓干巴巴的答。
季歌见有人往摊子这边过来,起了身牵着三朵的手。去我的摊子说话吧,别忧了余婶的生意。
一朵刚刚还疑惑着,难不成俩家合用一个摊,听了这话才明白,应是俩人凑一块唠磕呢。见摊子收拾的干干净净,她问了句。糕点卖完了怎么不收摊?
等余婶呢,平日里俩家是一起出摊收摊的。季歌拿出小板凳。你们在这坐会,我去隔壁菜市看看。
随便吃点就行了,不用太客套。一朵起身阻止。
季大仓也站了起来。不用费事儿。
一朵姐回娘家,哪能随便招待,回头大郎准得说我。季歌温和的回了句,看向身侧的三朵。跟我一道去买菜?
三朵抿着嘴连连点头。
季歌牵着三朵胖乎乎的小手,对着一朵和季大仓浅浅的笑了笑。一会便回。
余氏边做着生意边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动静,见大郎媳妇牵着一朵往菜市走,她挑了挑眉,无声的寻问。
买点菜。季歌笑着说了声。回来时,你这应该就能收摊了。
没事,我等着。余氏乐呵呵的应,暗暗嘀咕着,等明个是不是该寻个时间探探这里头的八卦?
静坐一旁的一朵,见季歌和余氏间的交流,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黯然。
季大仓好不容易才娶了个媳妇,还是自个特别中意的,早先媳妇对他不冷不热,他心里挺受伤的,可还是把媳妇放在了心里。后来,媳妇慢慢的改变了态度,他心里欢喜的不行,一颗心全落到了媳妇身上。这会见媳妇情绪低落,有些蔫,他也跟着有些不得劲了。媳妇,你咋了?
没,没事。一朵扭着头,对着季大仓扯出一个笑。
季大仓想让媳妇高兴点,便小声的道。我把攒着的钱全带在了身上,明个咱们回家前,先逛逛,你想买什么我都给你买。除了忙地里的活,稍有空闲的时候,也会到镇里做短工,或是到地主家做粗活,或是编些竹蒌竹篮等,想着各种法子挣钱,眼下还未分家,挣到的钱得交给娘,偶尔他会偷偷的瞒下一点,攒着攒着也快有二百文了。
每次丈夫瞒了钱在手里,睡觉前,总会乐滋滋的告诉她,因此一朵很是清楚,丈夫有多少私房钱。见季歌戴着银簪还有耳坠,白净的手腕上还套着个银镯子,她有些眼馋,大半年没见着,阿杏白净了不少,更好看了,穿着打扮都大不同,再看看她自个,肤色偏黑,经风吹日晒失了细腻嫩滑,一双手常年劳作,既难看又粗糙。
一朵抿着嘴,赶紧将双手藏进了衣袖里。她突然想起头一回见着阿杏,比她矮半个头,身板略显单薄,肤色腊黄偏黑,一身衣裳浆洗多次早就失了颜色,东一块补丁西一块补丁,虽如此却捯饬的很是干净整洁,精神劲头还不错,一眼看去,就觉的是个朴素的好姑娘。
爹娘走的早,依着家里的情况,说不定大哥和二郎就得用一个媳妇,下面还有三个弟妹要顾着,这个姑娘必须要选妥当,稍有差错,说不定整个刘家就全完了。一朵远远的打量了番阿杏,又悄悄的寻问了下周边的人家,都说这姑娘不错,她才下定决心同意换亲。
转眼两年过去,一朵是做梦也想不到,阿杏会给刘家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。当时比她还不如的小姑娘,短短两年间,就远远的超过她了,连个头都赶上她了。一时间五味杂陈,其滋味一句二句的还真说不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