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陆斐然胡思乱想着一直没有睡着,烦躁地睁开眼睛,看一眼时间,凌晨1点。
再朝看新消息,一条新短信都没有,应该说,一条来自邵城的新短信都没有。
怎么可能?陆斐然紧锁眉头,不应该回去以后总结一下道歉的陈词然后发给我讨好我的原谅吗?难道是我手机欠费了?
他打了客服电话,没有欠费。
郁闷。
陆斐然把猫举起来,对着月光,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往无前地追求他,他都是被动接受的。他还很希望我不要喜欢他,现在我这么做,他是不是很称心如意?
……他该不会就这样放弃了吧?我是不是太过分了?
陆斐然想,要么,不要那么过分了,下一次吧,下一次邵城再来,态度诚恳一点,他就勉强答应了跟他回去吧。之后再慢慢计较另一个陆斐然的事情。
说到底,就算生气,他还是舍不得邵城的。而且这事要说是出轨吧,那个人也可以说是自己,也可以说不是,太辩证困难了。
陆斐然又想:邵城说我死在他的怀里……他该有多难过啊。想想要是邵城死了,我也会难过得想跟他一起死了。
陆斐然满心纠结,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,睡的晚,直到日上三竿还没有醒。
陆爷爷想着他这段时间心情糟糕就没有叫他。
直到吃中饭的时间,陆爷爷才忍无可忍地把他的被子掀了,起来了,太阳晒屁股了。
陆斐然被冻的一个哆嗦,只好爬起来,他醒来马上去摸手机,一看,十几个未接来电,都是来自邵城的。看你急的吧?他小小的虚荣心就被满足了。怎么打这么多电话给他?是临走了舍不得时间紧吗?
陆斐然再仔细看看,又觉得不对劲,来电时间集中在临晨五点左右,陆斐然回拨电话,连打了五六个,才终于有人接了。
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:喂,小陆。
陆斐然愣了愣:白姐?他结结巴巴地说,我、我看到很多邵城的未接来电,好像很急,他人呢?怎么不是他接电话?
白秘书疲惫地说:邵总现在还在手术室。
陆斐然大脑瞬时空白了:手术室?什么意思,你别吓我!
白秘书:意外事故,医院通知我,我赶紧就过来了,在c县医院紧急处理之后,那时病情暂时稳定,但是设备不够好,转到了可选最好最近的z城第一医院,进行下一步治疗,现在刚到。
陆斐然颤抖着说:我马上过去。
等等。先别挂。白秘书沉默片刻,艰难地开口:你最好快点,能多快多快,邵总的情况很不好,说不定会是最后一面。
他借了一辆车赶去,一路上眼都不敢眨,脑海里却仍然不停浮现出当初在医院最后一次看到奶奶的场景,飘着消毒水味道的冰冷空气,那块雪白干净的长布,和长布下隐约的人形,惨白发青蜡石般的指尖。
视线被泪水模糊,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。
他为什么不早点道歉呢?
还管他什么是不是一个人啊?
他怎么会这么矫情呢?还和邵城闹脾气。
要是他不任性,邵城也不会来镇上找他,也就不会遇见意外生命垂危。
都是他的错。
车一停下,陆斐然是跑着过去的。
终于在走廊找到了白秘书,她站在墙边,脸孔苍白。
陆斐然气喘吁吁问她:怎么样?邵城呢?邵城在哪?
白秘书的声音轻飘飘的:……太晚了。
陆斐然觉得整颗心被生生剜出来似的,呼吸也像是随之停了。
陆斐然转头,看到空荡荡的房间里,邵城孤零零地躺在床上,满身是血,毫无生气,已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。
他无法相信地走过去,手掌颤抖着,贴在邵城的脸上,你别骗我了,邵城,你这个大骗子,你是不是又在骗我?我服输了好不好?你别欺负我了,我道歉,我先道歉了还不行吗?是我错了,是我太矫情,我不和你闹了,你快起来。你不要我了也没关系,你快醒醒,邵城,你醒醒啊!你醒醒!
陆斐然一边说一边哭,滚烫眼泪簌簌落下,却无法温暖邵城已经冰凉僵硬的身体。他跪下去,抓着病床的边沿,邵城,你别死啊……
你死了,我该怎么办呢?
我该怎么活下去呢?
他揪着胸口的衣服,那里像是压着一座山,重的他喘不过气也要跟着死了过去。
——接着陆斐然泪流满面地从梦里醒了过来。
含着泪,看到天真可爱趴在他胸口的猫。
难怪感觉胸口那么重。
陆斐然坐起来,现在醒了,眼泪也停止不住。他拧了一下自己,疼的他眼泪掉的更厉害了。看来这才是现实。我但这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。
陆斐然颤巍巍泪蒙蒙爬起来,想:有什么好矜持好不服气的啊?还是我先去道歉吧。……邵城住哪来着?
他看看手机,一条新消息都没有。
陆斐然擦干了眼泪,眼睛还是红的。
他穿上衣服,早饭都没吃,先打了个电话给邵城,没人接,还是直接过去好了。
陆斐然还没走到,远远就看到酒店门口围了不少人,他挤进去一看,停着一辆警车,还有救护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