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苏将军说:你这猫不能让太后知道,她知道了定要难为你。
我知道,她呀,什么都得到了,偏僻还要为难我。当初若不是……她冷笑一声,道:今时今日,谁当太后还不一定。
见哥哥面有愁容,沈夫人又道:我只是随口一说,都这个年纪了,还能盼什么?他都驾崩了,新帝也登基了,我这些盼头早就散了。也就在哥哥面前才能说一说,平日里在沈家连身边的范嬷嬷我都只字不提。
苏将军叹了声,道:是不能提,此事非同小可。新帝已经登基,疑心又多,若知道长堂有天家血脉,再好的君臣之情也抵挡不住新帝的猜忌。
沈夫人说:我知道分寸,哥哥放心。
……
两人渐行渐远,猫叫声偶尔在寂静的夜里伴随水滴声响起,一声接一声,敲打在阿殷的心头上。
良久,阿殷才回过神,脚步略微踉跄地走回天音。
侍婢一脸着急地道:殷姑娘可算回来了,奴婢以为殷姑娘不见了。
阿殷道:落了东西在偏厅,刚取回来。
侍婢又担忧地问:殷姑娘脸色不太好,可是着凉了?刚刚白郎中为大郎把脉,现在还在府邸里,可要唤他过来给姑娘瞧瞧?
她摇首道:不必,我回去歇一晚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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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抵是在假山那儿着凉了,阿殷回去后不久就感染了风寒,半夜还发起热来。幸好半夜沈长堂过来才发现她身子不适,急急忙忙地让人半夜请了郎中过来。
郎中配了药方。
一碗苦药入肚,又在被窝里闷出一身汗后,第二天阿殷才退热了。
阿殷彻底清醒过来时,已是次日晌午。
她一睁眼,便见到满脸焦急的阿璇。
姐姐可还有哪儿不适?
阿殷问:我怎么了?话音落后,她才依稀想起昨夜迷迷糊糊的,似是见到了沈长堂。她一开口,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得很,问:昨夜明穆可是来过?
姜璇猛地点头。
多亏了姐夫!要不是姐夫,姐姐半夜发热都没人知道呢。哎,姐姐屋外没个侍婢果真不行,以后还是留个侍婢在屋外守夜吧。夜里不适还能马上唤人,昨天夜里可吓死我了。一说到这儿,姜璇眼睛都红了。
阿殷说:行,都听你的。
姜璇这才松了口气,道:好,我马上让范郎安排,一定给姐姐找个又安静又乖巧的侍婢。她又说:昨天幸亏有姐夫,姐夫临走前还和我说,早上要上朝,傍晚时分再过来,让姐姐你好好歇息,不许去清辉楼,也不许过去苏家。
阿殷说:你让范好核去侯府说一声,让他傍晚别过来了。我现在还有点不适,约摸要睡到夜里了。近来朝中事多,你便说等我好了,我亲自过去。
姜璇应了。
阿殷在心中轻叹。
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个惊天大消息。
第130章
阿殷犹豫了好几日,始终没有想好如何处理这事儿。幸好沈长堂近来忙得很,压根儿抽不出时间过来,才让阿殷得以思考的时间。不过再忙,沈长堂也不忘让言深给阿殷每日捎来信笺。
阿殷看完信笺后,也会回上一封,每每不想回时,言深总有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她。
阿殷没辙,只好提笔写上一封。
第五日的时候,言深又过来了。阿殷下意识地看向他的手掌,并不像往日那般拎了一封信笺。她问:明穆已经忙得连写信的时间都没了?
言深说道:回姑娘的话,侯爷这几日都在宫里,连侯府也没有回。
阿殷微微一怔,问:可是宫里出什么事了?
言深道:不瞒姑娘,侯爷是在宫里侍疾。
阿殷听到侍疾两个字,眉毛不由一挑,道:圣上生病了?言深点头,压低声音说道:所以这几日侯爷都不曾回过侯府。
阿殷问:圣上可有好些了?
言深说:我也不是很清楚,不过应该是好些了。今日侯爷让我给姑娘传话,说是明早过来,让姑娘晚些去清辉楼授课。
阿殷轻轻颔首。
我知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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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深一离开,阿殷陷入了沉思。
这五天里,明穆日日来信,她知道他在宫里忙,可是若非她随口问了句言深,也不知原来明穆在宫中是侍疾。阿殷摇摇首,心中有几分苦涩。
果真他们俩之间一涉及到与皇帝有关的事情,就不能谈。
以前不知明穆与皇帝是亲兄弟,如今知道了,她心中更是微妙。思及此,阿殷内心又有几分惆怅。此时,屋外传来一道敲门声。
阿殷连忙敛去面上愁容,清清嗓子道:进来吧。
果不其然,进来的是阿璇。
她提了个食盒,笑盈盈地走进,说道:姐姐,我来监督你吃早饭了!说着,把食盒一一打开,里头是热气腾腾的荷叶粥和几个肉馅汤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