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知道姐姐会有办法,可是这么平白无故地被骂,心里不痛快!那些人简直是岂有此理!她撸起袖子,愤愤地道:不行,骂不过他们我也要出去跟他们讲理!
脚步一转,就要往外冲去。
范好核见状,也急了,正要拦住她时,一道温和的声音随之响起。
阿璇,不可冲动。
姜璇停在门口,委屈地道:可他们也不能这么说姐姐啊。
阿殷走前去,摸摸她的脑袋,道:我们这是树大招风,崛起得太快难免招惹嫉妒,总有些人享受着把站得比他们高的人拉下来的快感。这样的人,不值得我们费感情。与他们较真,便是我们输了。我们能做的是爬得更高,让他们从此只敢仰视。
姜璇低声道:我与姐姐不一样,姐姐想得远,想得深,可我只关心眼前,想痛揍他们一顿,让他们从此遇到我们的宅邸也只能绕远路走。
阿殷揉揉眉心。
范好核此时问道:大姑娘可是想出什么法子来了?
备车,我们走后门出去一趟,说着,又看了眼姜璇,道:另外遣人去报官,便说这里有人闹事。一顿,她又摇头道:不,先搁着,他们敢这般闹,定是受了指使的。既然她们要闹,我们也不怕事大,把事情闹得更大,之后再去报官。
姜璇闻言,笑吟吟地道:姐姐打算回击了?
阿殷道:你不是委屈吗?当姐姐的又怎舍得让妹妹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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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是可笑!
月茗县主几乎要翻白眼了,她道:居然去报官?她当这里是哪儿?穷乡僻壤?永平那么大,这点儿小事哪个京兆尹会管?
有句话月茗县主当着玉成公主的面没说出,怕显得自己太过嚣张招摇。
永平太大,京兆尹分了东西南北四个地区。
不论哪个地区的京兆尹谁不看她月茗县主的面子?说句难听的,即便她面子不够大,她可也是穆阳侯的表妹,身上打着穆阳候府的印记。
即便京兆尹当真顺藤摸瓜摸清背后指使的人,可谁敢管?
玉成公主又怎会不知月茗县主心里想什么,心中只觉月茗狂妄,若非她父亲当年得了太祖皇帝的赏识,县主的名头哪里能落在她的头上?
她淡淡看她一眼,问:殷氏可有出面?
随从说道:回公主的话,殷氏从宅邸的后门离开了。
玉成公主微怔:去哪儿了?
随从道:回公主的话,看方向是大理寺卿金大人的府邸。
大理寺卿的金升?
玉成公主不由嗤笑一声:那她可找错人了,偌大的永平里有谁不知朝中天天与父皇唱反调,要求罢黜五位核雕师的人是谁?又有谁能比金升更厌恶核雕技者?
月茗县主也是一怔,随后大笑:殷氏在永平怕是待不久了,不用我们出手了,金升逮着她,不咬出半身肉来,绝对不会松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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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长堂的手一僵,问:找金升去了?
言深惆怅地道:是呀,往大理寺卿的宅邸去了。今日大理寺卿还不当值,就在宅邸里。万一殷姑娘惹毛了金大人,怕是不好收场了。
沈长堂眉头紧锁,也是不曾料到阿殷会去找金升。
金升是朝堂中清新脱俗的异类,日日与永盛帝唱反调,尤其厌恶核雕,每回见着永盛帝身上有核雕,必定一番长篇大论。
听得永盛帝想把他嘴巴给封了,舌头给剁了!
老子玩个核雕,干卿何事?
干!
永盛帝气得要命,偏偏拿他没办法。嘴巴合不上,但特别能干,是这些年来鲜有的国之栋梁!他去年摘得状元郎的名头,被永盛帝打发去百越历练,原想着花个四五年,没想到他治理得井井有条,不到一年便让百越焕然一新。
永盛帝惜才,又把人召唤回来,送上大理寺卿的位置。
这样的升官速度,也是前所未有的。
但凡天才,总有些奇怪的癖好,比如这位,就是爱找核雕师的茬!宫里的那五位核雕师,包括刚成为容昭仪的那位娘娘,见着金升都心有余悸。
真真是无时无刻不盯着他们,像是长了双火眼金睛,揪他们小辫子比御史台的那几位还要勤快。
言深搓搓手,问:侯爷要出面吗?
沈长堂道:她选择金升,想来是有她的理由。眉毛微挑,眼里含了笑意:真是越来越有趣了。
言深一听,越来越惆怅了。
他家侯爷对殷氏真是有迷之信心啊。
那金升可没这么好对付的,但凡跟核雕沾上边的,他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!虽说殷姑娘是挺有能耐的,但那金升在朝廷连皇帝都敢呛回去的人,万一被赶走了,他家侯爷什么时候才能把媳妇娶到手啊?
似是想到什么,沈长堂道:与京兆尹打声招呼,便说张御史最近盯着他。
言深应声领命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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