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沈万沙冲他翻白眼,哦你又知道了,你不是昨日还信誓旦旦保证凶手一定是孟公子主仆么,今天又改了?你一向瞧不上小栎子,这回听他的分析做甚?有本事自己把凶手找出来啊!
王得兴眼睛悄悄觑了一眼卢栎,冲沈万沙摆谱,你懂什么,破案破案,就是得有大胆怀疑的精神,如今证据充足,当然找凶手更准确了!
他仍然想压下卢栎,可这小子连尸体都敢剖,还能得出这么一套套的结论,他的确年纪大了足够以老卖老,可他老不傻啊!反正年纪阅历总有压过这小子的地方,剖尸就不跟他比了。既然有证据,当然要好好找出凶手,而且他态度变了的话,没准这小子会想来与他这个经验丰富的老仵作取经,交换起来没准他还能偷点师,剖尸什么的……很厉害!
只是……卢栎声音含着疑惑,此间有几件事不明。其一,这么多人为何赶来此处,他们想要什么?其二,荒野死尸和香院武功最高最后遭杀手的死者身上未见特殊标志,凶手为何独独放过这二人?再有,他杀了香院最后一个人后,经过短暂休息恢复,应该马上着手处理尸体,清理现场,他为什么没动,致使尸体暴露引来官府?
沈万沙连连点头,就是就是,香院还好,门一关外面看不到,几天内处理干净就没问题,荒野尸体可等不得!
王得兴白了他一眼,真是稚儿无知,荒野尸体招来了狼,冬日天寒食少,饿狼可是连骨头都会嚼了吃的!
不会。赵杼冷嗤一声,死者身上有毒,兽类聪敏,尝到味道不对不会再继续,凶手该懂。必然是有什么突发事件打断了他的动作,让他不能有效进后续手段。
对……应是如此!卢栎赞赏地看着赵杼,这就说的通了!
王得兴卡了壳,翘着胡子瞪着两人,气的说不出话。
沈万沙哈哈大笑,是啊王大爷,狼可比你聪明多了!
房间气氛一时变的轻松,王得兴沈万沙斗起了嘴。
过了一会儿,黄县令微微叹气,些许不明疑点可继续查找,现今证据已提供很多信息,本官会清查寺里所有年纪超过二十岁的僧人,问询口供,应该会有结果。
凶手作案多年从无失误,此次失败定然心生不愿,他一定在关注本案进展,或许就在我等周围窥伺,大人当注意安全。卢栎也叹了口气,我会继续查验尸骨以便找到更多线索。
累了一日,大家先回去休息吧。黄县令深深看着卢栎,目光似埋了什么复杂情绪,此案有劳公子了。
卢栎摆了摆手,转身收拾自己的工具,他没精神客套了,好累。
王得兴跟着黄县令走了,沈万沙机灵地头前蹿出去,小栎子我给你去找点热水洗漱!
房间里只剩卢栎赵杼二人。
赵杼目光掠过蒙着白布的五具尸体,拿过软布帮卢栎把工具擦拭干净,放进薄铁盒子,先去休息。
嗯……卢栎打了个哈欠,现在也没时间煮濯清理,等我睡醒再说吧。
他连连眨着眼睛,怎么都觉得有些花,看着油灯叹气,以后再也不晚上验尸了,点多少灯光线都不够。
赵杼提着薄铁盒子站起来,声音微冷,你记得才好。
事有意外么……卢栎笑着往外走,不过你放心,我有分寸,不会再让你担心的。
我没有担心你。
卢栎脚步一顿,疑惑回头,啊?
我才没有担心你。赵杼目光凉薄,声音傲慢,一副‘多大脸,少自作多情’的样子。
卢栎微微歪头,想起昨天还是前天,这人不是把他打晕不让他太累来着?是他理解错了?
赵杼悠悠开口,我失忆了。
卢栎眨眨眼睛,……所以?
所以在我想起所有事之前,第一个与我有关的人……不能死。他越过卢栎走到前面,累死也不行,就这么简单。
卢栎:……
反正他总是猜不透赵杼心思,索性不想了。
走出停尸小院时,西北角有银光一闪,他立刻看过去,发现好像看错了,可心里到底起了疑,回到自己的院子,第一时间就跑到关摘星的房间前,开门——
摘星同之前一样,手脚被绑在椅子上,大概做夜活的这个时间都挺精神,他桃花眼微眯,朝卢栎抛了个飞眼,美人你来啦……
卢栎忙了一天脑子有些糊涂,忘了摘星的贱属性,一时怔住没动。
很快胳膊被拽住,身体不由自主后退几步,门板被‘啪’一声,重重关在面前。
他呆呆地偏过头,赵……杼?
赵杼嫌弃地看着他,没出息!
卢栎傻眼,啊?
小偷有什么好看的!值得你看直了眼!弱鸡子似的不男不女货,哪有本王威武!
卢栎觉得还是别和赵杼计较逻辑,这人脑回路一向清奇,除了办正事的时候,其它时候所有言语都来的没头没脑,他实在懒的猜,是没什么好看,好累,我们回去睡吧。
赵杼眉头跳了跳,骤然转身,大踏步离开。
卢栎看着他的背影,这是高兴……还是不高兴?说他高兴吧,他没说话,脚步迈的飞快,好像片刻都不想跟他处似的;说他不高兴吧,又没开口骂人……
真是难懂。
卢栎打着哈欠回房,草草洗漱过后,就上床睡觉了。
这次醒后已经过了午,沈万沙非常贴心的送来饭菜,并送来一个大消息:巳时三刻,王得兴指戒法是凶手,二人对峙过后,黄县令迫不得已,命人搜法戒房间,搜出了乌头。
又是乌头?卢栎动作顿住,眼神微闪,真是奇怪,每每有新的证据出现,案情明朗一分,乌头就会适时出现指出凶手……
沈万沙托着下巴想了想觉得也是,真的啊,凶手总是出现的恰到好处。
卢栎动作优雅不慌不忙的吃饭,沈万沙想了一会儿,问道,你觉得法戒是凶手吗?
法戒此人……有些秘密,颇引人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