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仵作忙磕头请罪,请王妃恕罪。因为依据这位姑娘脖子上的伤痕来看,这掐痕并不致命,所以小人并未禀报。
这样不致命吗?本世子妃对此深有疑问,不如仵作你当场演示一下给我看吧。
仵作疑惑的抬头看向沈玥,惊愕于她的美貌,尤其是沈玥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猫瞳,更是灵动非常。
顾王妃也上前一步,玥儿,人死不能复生,这要如何试?
这再简单不过了,找个人来掐仵作,以着能够产生这样痕迹的力道来,若是确定真的没事,那仵作说的自然没错。反之,仵作实在是胆大包天,竟然敢欺瞒我们,定然是要严惩的。
方侧妃手上轻轻的绞着帕子,这会却是没再说话。
顾王妃眸光一闪,眼角扫了那仵作一眼。
而仵作却是赶忙解释,启禀世子妃,这样怕是不妥。这掐痕迹是死后才显现出来的,生前用了多大力度,怕是不好测试出来。此法子,怕是不行。
依据这掐痕来判断,春眠大概是何时被掐的?
仵作这回倒是认真想了一下,约莫是五六个时辰前,也就是死前不久。
沈玥目光落在了那个婆子身上,依据这婆子所说,春眠乃是和青燕起了争执,拉扯间磕到假山的石头上而死的?
老奴昨夜看到的是青燕姑娘和春眠姑娘在争执。
好,那本世子妃就总结一下。青燕和春眠起了争执,青燕先是狠狠的掐着春眠,被春眠挣脱开,两人撕扯间,春眠一头撞到假山上死了。是也不是?
仵作和那婆子都低着头,却也没有否认。
顾王妃心下觉得有些奇怪,玥儿?
沈玥的目光落在春眠的肚子上,嘴角的弧度有些意味深长,王妃,春眠的肚子好像有点大呢。
众人的目光再次落过去,方侧妃更是忍不住低呼一声,被世子妃这样一提醒,再看春眠的肚子,好像是有些大呢。
仵作都没有看出来吗?王妃,依你看是不是要再请个高明些的仵作来?
顾王妃也看着春眠的肚子,眸色闪了闪,看来玥儿对这个仵作很是不满。也罢,就再请一个仵作来吧。
顾王妃立刻吩咐人下去,小半个时辰后,又一个仵作来了。
这次的仵作倒是比较靠谱,仔细查验后,认真禀报道:女子乃是与人争执时,磕到头部而死的。脖子上的掐痕是生前造成的,并不致命。女子肚子里怀有身孕,三个月以上。
这、春眠竟然怀有身孕!
顾王妃也是极为惊诧的看着沈玥。
这时候,那个提供证据,说昨晚看到青燕和春眠争执的婆子突然跪上前来,老奴有一些事情,不知道当不当禀报?
顾王妃严厉的看了那婆子一眼,与春眠有关的,赶快说来,再有藏着噎着的,小心打你板子。
是,老奴这就禀报。
那婆子连忙磕头告饶,老奴昨日其实隐约听到了青燕姑娘和春眠姑娘争执的内容,只是并未听全,所以不敢多加揣测,刚才并不敢禀告于王妃和世子。
昨日老奴当值,在这附近巡视,突然听到这边有动静,就提着灯笼过来了。看到是青燕姑娘和春眠姑娘在说话,并不敢打扰,正打算走远,隐约就听到了两人似乎在争执。
你这不要脸的小蹄子,竟然敢勾引世子爷,更是不要脸的怀了孩子,赶紧打掉。
不,这是世子的骨肉,我不能打掉。
不能打掉,你还想如何?
我没有想如何,过两日我会去求王妃放我出府,远远离开,绝对不会碍着世子妃的眼的。
哼,岂能这般便宜了你?
便宜了你?
老奴隐约只听到了这些,接着两人就开始撕扯起来。老奴惊觉自己听了不该听的,吓得连忙就躲开了。老奴该死,求王妃饶恕老奴胆小怕事的罪责。
你这婆子,这般胆小怕事,也需惩戒一番。来人,将这婆子拖下去张嘴十下,好让她长长胆子。
很快婆子就被拖了下去,顾王妃看向沈玥,面上满是为难之色。
王妃也认为那孩子是世子爷的?然后我因为嫉妒吃醋,就让青燕去杀害了春眠?
顾王妃摇了摇头,玥儿你刚嫁给世子爷,突然知道这样的事情,心气难平也是应该的。只是世子一直体弱,本就担心子嗣艰难。春眠怀上世子的孩子,本是喜事一件,如今闹成这样,实在是不应该。这样吧,念在你和世子新婚,这件事情也就不提了。只你给春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抄一百张经书,为她们超度,也减少些罪孽。
听着这样的惩罚很轻,但对沈玥的名声损害却是致命的。才进门两日,就害死了怀有身孕的妾侍,怕是以后沈玥别在盛都的圈子里面走动了。而且才进门,就被惩罚,以后在府里也是没了威信,如何还能掌管青松院。
沈玥以手掩面,声音哀婉,哽咽道:那婆子三言两语,王妃就把罪名安在了我身上,玥儿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人证物证俱在,我又不会重罚你,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了。
顾王妃极为不悦,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。
这事怕是要和世子说一声,毕竟牵涉到世子的子嗣。
沈玥用袖子擦着眼角,却是突然说了这么一句。
顾王妃神色一变,却又很快冷静下来,这种事情本不该去叨扰世子,影响世子的身子。但既然关系到世子的子嗣,且你们新婚燕尔的,这事情也是该让世子知道。
接着,顾王妃就吩咐丫鬟去传世子过来了。
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萧御就过来了。
不知道是今日时光太好,还是怎的,只觉得今日的萧御格外的清俊。淡青色的长袍穿在身上,仿若一株玉竹,秀雅挺拔。如画的面容上神色温柔,嘴角噙着笑意,一双黑眸不复平日的漠然,反而带了暖意,倒像是冰雪消融般可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