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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我那儿吧。魏武强把汪浩没说完的话说了:正好我那一大堆事也忙不过来,悦港汽车公园的事儿得有个人从头到尾跟着。季哥那边几个投资人都他妈是甩手掌柜,谁也指望不上。
我?袁伟指了指自己鼻子,没什么底气:可我除了修车,什么都不会……
我刚来北京城的时候,还不如你呢,就会开车。魏武强咧嘴笑,带着股恣意张狂:不会就学呗,多学多问,鼻子底下一张嘴又不是摆设。
天不怕地不怕的袁伟难得这么犹豫,激将法也没让他立刻拍胸脯作保证,反倒是谨慎的想了想:谢谢强哥,这事儿我还得想想。
想啥啊。汪浩急了:跟着强哥干不比你那个破修理厂好啊?我知道你讲义气,可是这几年你也没对不起谭二哥啊,里里外外啥事不是你帮着撑着的。
这回袁伟都懒得开口让他闭嘴,直接眼疾手快把手里的西瓜塞进汪浩嘴里了。
甜不甜?覃梓学笑话汪浩。
汪浩点头,含糊不清的傻笑着答:甜……家属喂的……特别甜……
反正悦港这事儿也不急在眼前,魏武强也就没再多说,搭出去的桥是修好了,人家愿不愿意走就是个人的事儿了。
乡下的晚上没什么娱乐设施,四个人在院子里吃西瓜扯闲篇的,九点多钟也就打算睡了。
快到十五了,天上月亮跟个银盘样的,清辉熠熠。
强哥,覃哥,脸盆毛巾搁这儿,你俩打井水擦擦先睡。汪浩把刚刚还装着西瓜的脸盆放到井边:我跟伟子去瓜地那边转一圈,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小毛贼。
三大爷的屋子也没什么可讲究的,一张大土炕倒是不小,就是上面被褥草席衣服柜子什么的,杂七杂八占了大半的炕面。
魏武强有经验,怕这大夏天土炕返潮,下午刚回来就找了点柴火塞炕洞里烧了烧,这会儿褪了热劲,刚好睡。
你俩睡东头,我俩睡西头。汪浩咧嘴笑:将就一晚上。他跟袁伟把三大爷炕上堆的那些东西都搬着堆到桌子上了,一张炕四个人也能睡,幸好是夏天,好对付。
远远近近的,蛙叫蝉鸣,各种小虫悉悉索索的,奏起了令人心旷神怡的大自然交响曲。
井水有些凉,俩人打了水擦洗完一身的汗渍,舒爽是舒爽了,可是都精神抖擞着没了睡意。
这俩小子去半天了。魏武强点了根烟,美美的抽了一口:走,咱俩也过去转一圈,好歹是来帮忙看瓜的,不是来度假的。哎对,挑几个好瓜明天带回去,给咱妈和罗姨,小健健他们吃。袁伟那小子会挑瓜,赶紧的,去逮他。
几步路走上田埂。此刻的瓜地影影绰绰的,跟傍晚时候的开阔宽广又不一样。
瓜地远端的树,高高低低,白日里的浓荫此刻都成了暗影,随着夜风发出沙沙的梦呓。贴着地表的一层瓜蔓和那些圆滚滚的大西瓜,这会儿也变了样,宽大的叶子密不透风,遮蔽住土地,仿佛是从幽远神秘的地方长出来,让人思忖着犹豫着不敢贸然探脚进去,不知深浅。
咦?魏武强抓了抓脑袋:放屁的功夫,人呢?
一览无遗的瓜地里,哪有汪浩和袁伟的身影?
还是覃梓学心细,指了指右手边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,放低了声音:我瞅不清,那边是不是有个窝棚?
魏武强眼神好使,顺着覃梓学指的方向一看,乐了:还真是!这俩小子不会窝里头说什么悄悄话呢吧?走,偷听去!
哎!覃梓学觉得不妥,可是一把没抓住兴冲冲少根筋的某人,只能快步跟了上去。
绕着瓜田走了一段路,俩人一前一后走近那低矮的窝棚,还没等覃梓学拽住魏武强,俩人耳中就传进两声刻意压抑着动静的呻吟。
撞着头了……傻逼……慢点……破碎的声音含混着,一口长气被弄的断断续续。
伟子。粗喘着的声音是汪浩,跟打了鸡血样的,激动的都有点变调了:你可真好,你最好了……
少他妈……扯犊子……袁伟的声调跟白日里不一样,好像多了些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:你快点……等会回去……你不要脸我还……还他妈要呢……
好嘞。汪浩的声音黏黏糊糊的,像是搅了一勺子蜂蜜:伟子我可真是太爱你了……
一阵密集快速的声响,听的人面红耳赤心动过速。
你他妈……袁伟的声音像是要哭了,几分虚弱几分隐忍:要着火了傻逼!……
做梦都想不到自个儿一把年纪了还听了回墙角。覃梓学真是头顶都要冒烟了,一把攥住魏武强手腕,迎着对方转过来的视线狠狠瞪了一眼,做口型:走!', '!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