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灵池温养着伤口,让他又产生了些许困意。银白色的睫毛沾了几点雾水,不堪重负般垂了垂。
君烛,他靠在温润的玉石上,带着困意,透过氤氲的雾气中看向黑衣少年,他们说你是佞臣。
隔着雾气,他看不见君烛的表情。君烛似乎是笑了一下,这笑被雾气扭曲了,声音轻而低沉。
雪无霁顿了顿,道:你就一点也不生气?
下一刻,君烛的声音就从雪无霁身后传来。他懒洋洋道:为什么要生气?
饶是雪无霁,也因为这无声无息的移动而有一刹那的危险感。那双冰凉的手的指尖扫过他的后颈,让雪无霁立时清醒了。
君烛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他的长发,笑道:我不生气。
雪无霁其实很难理解为什么传言中会把君烛说成只靠美色上位。
连他都不太能确定君烛的实力究竟如何,这少年不居功也不邀宠,平素里驯顺得像只黑猫。但只有雪无霁知道他有多危险。
所有人对他都有所图。然而,他却不能确定君烛究竟想要什么。
这种捉摸不定才格外危险,而他就像是饲养野兽的主人,不知道何时大猫会反噬其主。
先生很在意我的看法吗?
君烛不太爱靠近水,因此他只盘腿坐在岸边玉石块上,托着腮问雪无霁。
雪无霁注视着他。
君烛笑了下:那好吧,我告诉先生。
——不仅不生气,我还很高兴。
这样一来,所有人都知道先生是属于我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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