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成宁以手支颐,对着他看了一分钟,都没发现有任何闪光点,忽然就有些好奇,余薇当初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男人了。
他神情温和,目光却淡漠的像是冰,阮均尚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下意识低下头,躲避开他的目光。
武成宁轻轻的笑了笑,点上一根烟,说:慕先生,你今天请我来,应该不只是为了吃饭吧?
武先生果然目光如炬!
千穿万穿,马屁不穿,慕石曾先拍了一句,然后又含蓄的提起正事来:阮家那档子事儿,武先生也是知道的,均尚被那个余薇摆了一道,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家产给弄丢了……
说到这儿,他半真半假的唏嘘:我跟均尚的父亲是旧友,见他半生心血毁在一个女人手里,也实在是不忍心啊。
武成宁不置可否,看向阮均尚,饶有兴致道:余薇是怎么摆了你一道的?说来听听。
这事是阮均尚毕生的痛,如非必要,实在不想提起,现下被武成宁问起,真有种刚刚结痂的伤疤再度被人揭开的剧痛,只是他现在有求于人,没法再继续隐瞒下去。
我要跟她离婚,她死拖着不肯,后来我跟芳桃一起搬出去了,她却忽然打电话给我,说离婚可以,但是有个条件……
阮均尚把上当受骗的经过讲了,越说越觉得心酸愤慨:余薇那个贱人,嘴上说她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,转头就把我给卖了!那天下午一点多,我们去办了离婚手续,当天晚上,她就上了央视新闻,真是最毒妇人心!
下午一点多办了手续,当天两点半,武成宁就接到了有人捐献一千亿给国家的消息,从时间上推断,恐怕余薇一出门就去把事情办了。
这女人的心狠着呢。
武成宁神情似笑非笑,抽了口烟,就听阮均尚恨恨道:早知道这样,打死我都不会娶她的,这个贱人,她毁了我一辈子啊!
武成宁语气温和的问他:既然这样,你当初为什么会娶她呢?
还不是因为我爸妈喜欢她,两家又知根知底!
阮均尚不肯再提自己跟余薇的旧情,怎么贬低她怎么来:要不然,她能进得了阮家的门?!
于是武成宁又笑了。
阮均尚提起余薇这两个字就冒火,忍不住抱怨了一通,才反应过来——武成宁可不是自己父亲的世交,更不会用什么长辈的宽广胸襟包容自己,这会儿听自己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,不定有多不痛快呢。
他赶忙停了口,就见武成宁还在笑,心情不坏的样子,阮均尚心头一松,也跟着笑了。
慕石曾见气氛不坏,心里也就有了几分底,示意阮均尚去帮着倒茶,自己则道:武先生,均尚也不敢奢想把那笔钱全都拿回来,只是希望您能通融几分……捐献财产这事儿,他的确不知道,一切都是那个余薇自作主张的啊。
武成宁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,也没兴趣再在这儿久留,把指间那根快要燃尽的香烟掐了,然后用他一惯温和的语气说: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?
慕石曾怔了一下,阮均尚也呆了,林宁跟个隐形人一样站在边上,半句话都不敢多说。
慕石曾急忙道:武先生,之前我们不还说的好好的吗?您这是……
武成宁温和的反问他:我跟你说好什么了?
慕石曾说不出话来了。
武成宁又笑了,说:慕先生,听说你打算效仿余薇,捐献两百亿出来,支援西部建设?
两百亿?!
耳朵里进来这么两个数字,慕石曾就被屁股被人捅了一刀似的,一下子弹起来了:您这是听谁说的?没有的事儿!
有的,武成宁说:你好好想想。
慕石曾上了年纪,但还不至于糊涂,更别说是两百亿这样的数字了,脑海里疯狂搜索一阵,还是摇摇头,语气无措道:真,真的没有啊……
武成宁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,说:你再想想。
慕石曾怔怔的看着他,忽然间明白过来,心下霎时间一片苦涩,像是被人塞了满嘴的黄连。
他艰难的笑了笑,说:是,是有这么一回事,我老糊涂,给忘记了。
武成宁客气的笑:慕先生老当益壮。
慕石曾嘴角抽动一下,却连笑都挤不出来了,目光阴狠的斜了一侧呆若木鸡的阮均尚一眼,神情僵硬道:回去之后,我就找财务去办这件事,您放心吧……
那就不用了,武成宁站起身,接过侍从递过来的大衣,随手搭在臂弯:我会叫人联系银行转账的。
慕石曾笑的比哭还难看:您有心了。
……
武成宁刚走出门口,慕石曾就跌坐到了椅子上,想起那被迫捐献的两百亿,心头都在滴血。
阮均尚呆愣在一边,还有些没反应过来,嘴唇嗫嚅几下,低声说了句:……世叔,武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啊?
慕石曾抬手一巴掌扇过去,目光凶狠的像是一头野兽:滚!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!
阮均尚被他打的一个趔趄,又被怼到脸上去骂了一句,脸上不禁显露出几分屈辱,只是想到除了他,自己再没有别的帮手了,这才强撑着没有发作,坐在一边开始生闷气。
武成宁出了门,却没急着走,目光往守在门外的侍从脸上一扫,后者就会意道:余小姐去了三楼。
……
燕琅正低头吃面前那道荷仙姑,冷不防对面坐下来一个人,抬眼一看,居然是武成宁。
他拉开椅子坐下,直截了当道:余小姐,你看男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。
燕琅用汤匙喝一口汤:你是说过去还是现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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