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是唐钧那种狗特务!!
她一直防备着宁竹留和宁锦云,她每次和他们见面,荣昭南就会守在招待所外头。
他们一直没有能把她弄出复大,也没有尝试过动手。
今天就要回宁南了。
他们夫妻如果想动手,就肯定只能在最后离开之前下手。
她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,中了宁竹留和宁锦云的晕招,被他们下药?
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应刚帮忙,她也不会假装被药晕了抓走!
吃下去的几口饭菜,她都吐衣袖里了。
你不知道,我们领导其实盯了唐钧七八年了,但是他一直没有露出马脚,也找不到他的窝点,前段时间,我们领导甚至都在想,也许我们盯错了人。应刚叹气。
他从进派出所就开始被上级分派了跟这个案子!
如果不是机缘巧合,荣队长问他们领导要一些资料,其中有个人就是唐钧。
也不会发现唐钧的破绽,更不会发现唐钧的仓库窝点。
现在唐钧虽然死了,但是他的窝点在这里,一定会有很多他上下线的线索。应刚环顾四周。
他们的人已经在仓库发现了电报机、密码书、枪支弹药、各种药品……
这里绝对是区域性的藏匿点。
谁也没有想到,唐钧那么狡猾,没有栽在情报战线上。
反而是栽在了插手别人的私人恩怨里。
确切地说,是栽在了宁媛这个勇敢又聪明的姑娘的手里。
不是你支持我们工作,来当这个诱饵人质,我们根本找不到唐钧的窝点,就真放跑了这个狗东西!
应刚激动开心坏了,伸手就想抱住宁媛转两圈,给她发个见义勇为五好市民奖!
荣昭南忽然抬手按住应刚的肩膀,把他和宁媛拉开,冷冷地问:行了,差不多得了。
应刚呆了一下,随后尴尬地咳了两声: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……咳咳,一时看到人质安全,激动的。
哎呀,他一激动,差点当着人家哥哥的面,抱人家妹妹了!
荣昭南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警服外套脱下来,搭在宁媛肩膀上,环住她的肩膀。
是他想岔了,一个普通的警察都能因为激动抱一把逃脱的人质诱饵。
他抱自己劫后余生的表妹不是理所当然吗?
宁媛感觉自己肩膀上一紧,他修长的手指用力得像要把她扣进他身体里一样。
陈辰会留下来跟你们一起善后,我先带宁媛回去检查一下,有没有受伤的地方。荣昭南对应刚道。
应刚也看见宁媛的衣服湿透了,点头如捣蒜:应该的,应该的。
说完,他看向宁媛,正色道:宁媛同学,你这次帮我们这么大的忙,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,有谁找你麻烦,只管来找我!
这也是他们唯一能报答她的了。
宁媛一愣,随后点头,大眼弯弯:好!
她知道应刚说话的分量和含义——
有应刚他们照看着,以后她在复大开店也好,做什么也好,都不怕被人找麻烦了。
应刚迟疑了一下,又说:还有一个消息——对方下手太狠,你养母被捞上来的时候,口鼻出血,内伤严重加上窒息已经没气了。
他顿了顿:至于你的养父,目前为止,我们都没有找到他的下落。
宁媛听到这个消息,明媚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与黯沉。
我的养父在宁南的江边长大,他时常都会去江里游泳,水性很好,就算被捆了手,大概也能逃掉吧。
应刚说:如果你的养父还活着,他也涉嫌绑架罪,我们还是会按照法律通缉他。应刚道。
宁媛眸光清冷地点头:我没有养父了,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。
她看向不远处的江面,11月的黄浦江上吹来的风已经潮湿又冰凉。
小时候,宁竹留会给她一些从邕江里抓的小鱼儿、小贝壳养着玩。
家里很穷,这些就是她最好的玩具。
可惜,六亲缘薄,或许是天注定。
那个养大她的家,始终还是让她失望了。
记忆里那个老实巴交,总被妻子呵斥的慈爱憨厚的父亲,终究不过是她的一场名为亲情的梦。
荣昭南忽然拢了她的外套:江边冷,回去吧。
宁媛点点头,不再回头,跟着他一起上了军用吉普车。
荣昭南亲自开着车一路将宁媛送回了学校。
但是却没将她送到学生宿舍,而是直接把车开到自己住的宿舍楼下。
回到宿舍。
荣昭南洗了手,打了热水,又拿了一块大毛巾放在边上。
他放在桌子上,挽起袖子,淡然自若地道:热水已经打好,去洗个澡,出来裹毛巾,别穿衣服,我帮你看看伤。
说着,他去提了药箱出来。
宁媛看着他平静的样子,轻咳一声:好。
他是有分寸的,这种时候,让她不穿衣服,也是为了检查她身体上有没有不曾察觉的伤。
宁媛拿了毛巾去了洗澡间,
荣昭南放下药箱,拿起她放在凳子上的衣服,她大概没有注意,她的衬衣除了湿透了,扣子都没有扣对。
他捏着衣服,闭上眼,慢慢并拢长指,皙白的手背上青筋毕露。
唐均那个混蛋碰过她!
……
我洗好了。宁媛裹着毛巾从洗澡间出来的时候。
就看见荣昭南修长的身体背对自己,正在从医药箱里拿东西。
她有些不自在地正要走过去,却发现边上的垃圾桶里扔着她的衣服。
宁媛一愣,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,他很介意她被别的男人碰过。
宁媛垂下长睫,把湿透的头发拨到身后,走到他背后,淡淡地道——
唐钧扯着我头发,拿水泼了我,也扯开了我的衣服,但是他没能侵犯我……
下一刻,他转过身来,将手里柔软的毛巾盖在她潮湿的长发上。
然后,他忽然低头下来,借着这个姿势,轻柔地吻住了她的唇,将她要说的话封了回去。
宁媛愣住了,毛巾盖住了她上半张脸和眼睛,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可他的吻并不急切,也不像曾经那样激烈,反而很平静,全不像曾经的他。
像单纯只是为了不让她把话说完。
然后,他平静地将手放在她纤细白皙的背上——
宁媛,你在县里那天晚上,说过我想跟你做,你不介意,那现在我可以么?
宁媛瞳孔一缩,愣住了。
他顿了顿,补充了一句:你之前说的要求我都答应,跟我睡吧。
他平静得不像在说要跟她做什么最亲密的事,而是在说今晚吃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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