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唐钧忽然从后视镜里看着宁竹留,轻叹:我本来想当个英雄救美的英雄,让小妹对我亲近一点。
他顿了顿,微笑道:那天能陪着她去医院看伤的话,我们当晚就能当夫妻,第二天领证,宁叔现在就已经是我岳父了。
宁竹留一愣,不动声色地道:嗯。
唐钧淡淡地道:可我想不到,小妹居然防身术学得那么好,倒是让我的计划落空了,怎么,伯父认识什么军队里的人教过小妹吗?
不知道为什么,宁竹留在这话里又听出了试探的味道。
宁竹留皱眉:小妹不是在军训吗?你知道的,她们那班小姑娘要在学校军训大检阅上表演。
唐钧眯了眯眼,不知道在想什么:是么,那小妹可真是很有天赋,那些招式都是老练侦察兵要人命的杀招,我还以为军队里的高人专门指点过她。
宁竹留想了想,摇摇头:小妹最多就是插队的时候,参加过民兵组织的训练,听说她打靶准头很好。
小妹插队之后,倒是经常给他写信,寄她在乡下攒的几斤黄小米回家,他偶尔也会回一封。
但小妹忽然和那个京城下放分子领证之后,就再没有写信回家过,大概那时候开始,小妹就脱离了他的掌控了。
唐钧看着宁竹留也不像说谎的样子,微微一笑:嗯。
他又看了眼车子右边的后视镜,确定后面无人跟踪,又一打方向盘,向更破旧的小路开了进去。
宁锦云这辈子第一次坐小轿车,闻不惯里面皮革味道,本来就有点头晕。
她纯粹靠精神高度紧张,才没马上晕车。
但现在开了一个多钟头,在小路上七扭八转,宁锦云实在头晕恶心。
她白着脸,捂着嘴:唐……唐科长……到了没有?我……我有点忍不住了。
唐钧一踩刹车,停了下来:到了。
下了车,宁锦云马上扶着树大吐特吐。
还好有冰冰凉凉的江风吹过来,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点。
江风?
她一愣,抬头看去,就看见不远处宽阔的江面:这不是黄浦江吗……
汽笛声从江面上传来——呜——
宁竹留也下了车,他倒是适应能力很强,一点没有晕车的感觉。
一下车,他也四处打量了一下,看着到处都是仓库和破旧屋子的样子,不禁皱眉:小唐,你住这里?
周围好像都人烟稀少啊!
唐钧关上车门:这里是滨江,离市区有点距离,有不少码头,一般人也进不来,我曾经以在这里工作,管着个仓库。
他淡淡地看了宁锦云一眼:小妹醒了想必会哭闹,总不好去人多的地方关着她。
宁锦云拿手帕擦了擦唇角,忍着头晕不耐烦地道——
就是,你担心什么,也就关小妹几个月,等她大了肚子,有了唐科长的孩子,少不了咱们的好处。
这里好啊,这种地方,根本没有人能找过来!
最合适关押宁媛那小贱人了,死了,往江里一扔,都没人发现。
唐钧去打开了仓库的门,笑了笑:咱们带小妹进来吧,彩礼我已经准备好了,你们拿了彩礼就可以回宁南了。
宁竹留心里总觉得很奇怪,唐钧怎么好像干这种事干得很顺手的样子。
但他还是去把关在后备箱昏迷过去的宁媛给抱起来,跟着唐钧进了仓库。
这仓库似乎堆了很多废旧的破木头、一些完全锈蚀的轮船零件。
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机器损坏了的零件,散发着一股子铁腥味,叫人闻着不舒服。
再看着破旧墙壁上贴着的繁体字,甚至一些封条日期。
这仓库看起来几乎是从解放前到现在三十多年都没什么人动过。
仓库的尽头,有几间办公室。
唐钧打开之后,宁竹留和宁锦云这才注意到里面居然隔成了好几间房。
倒是比外头干净整洁了不少,里面还有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,穿着旧工人装的男人。
唐哥。男人起身,朝着唐钧点点头:里面已经准备好了。
说着,他打开门,宁竹留把宁媛放在了最右侧的一间房里的床上。
唐钧看了一眼工装男人:阿忠,把人捆上。
叫阿忠的男人拿出了麻绳,利索地把宁媛的手脚都捆上了。
看着宁媛昏迷中苍白的面孔,宁竹留皱了下眉头,看向唐钧:有必要吗,小妹晕着?
唐钧微笑:宁叔,你知道小宁会防身术,总不希望我们今晚圆房的时候,她到时候打倒我跑了吧?
宁竹留迟疑了一下。
不知道为什么,他心里老觉得不对劲。
但唐钧已经领着阿忠离开了房间。
宁竹留和宁锦云只能跟着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