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葭音乍然见皇帝,心中不免紧张,一时笑容便散了,再想要扬起嘴角,就不那么自然。
福临无奈,坐到炕桌对面说:果然,和朕不相干,又或许,你以为朕今夜不过来了,所以高兴?
葭音连连摇头,垂眸慢慢将针线收起来,起身道:皇上稍坐,臣妾去为您倒茶。
福临摆手:夜里不喝了,朕想踏踏实实地睡一觉,早些安置吧。
葭音命人来侍奉皇帝洗漱,她带着添香准备卧榻,待福临躺下,不知今天又伏案多少个时辰,他舒展筋骨,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同枕而眠,福临侧身看着身边的人,葭音也转过来,看着他。
福临问道:眼睛有些肿,你哭过了?今天鄂硕来见你,说了什么惹你伤心了,还是谁给你受了委屈。
皇上,册封皇贵妃的事,定下了吗?葭音道。
原来为了这件事?福临心中立刻起疑,是太后让鄂硕来向你施压了吗?
葭音有些紧张:皇上千万别误会,您若误会了,岂不是臣妾的罪过?
福临忙道:朕只是这么一说,你别紧张,别吓得将来都不敢和朕说话了。是朕不好,你慢慢说。
葭音努力定下心,想着父亲的话,想着元曦的话,勇敢地说:臣妾,是自己有些事,想要和皇上商量。
福临见她主动,反而高兴了几分:你说,朕听着。
葭音松了口气,便道:皇上是否还记得臣妾说过,想要和其他后宫一样的待遇,不要太惹眼不想特立独行。
福临说:朕向你解释过,那日是一时气急,脱口而出,再想要改,面子上就挂不住了。
葭音颔首:臣妾知道皇上不易,能成为大清第一位皇贵妃,惶恐之际,更知皇上隆恩厚爱,谁又会真正想要推辞。但是,臣妾是后宫之一,不论位份高低,都该以皇上为重,以后宫安宁为重,但愿皇上,能体谅臣妾的用心。
这规规矩矩的话,在卧榻之上说,听着真是怪别扭的,本该更亲近些,说更亲昵的话才是。
可这是葭音的性情,福临了解,他多希望天下人也能知道,被册封皇贵妃的这个女人,是如此的好。
朕知道了,你希望朕怎么做?同时晋封其他后宫?福临问道,又或是……
葭音微微脸红,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的羞怯:比起晋封,或许,是请皇上雨露均沾来得更合适。臣妾进宫一个多月,您一直在承乾宫。
你要把朕,推到别人的床上去?福临问。
可……葭音抿着唇,不知如何说才能听起来更婉转,少有的着急了,眼圈儿泛红,衬得一张美丽的脸蛋楚楚可怜。
福临凑过来,故意道:你不给个合适的说法,朕如何离开你?
葭音不安的情绪渐渐平稳,而福临问她:你说过,不习惯朕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了,那你告诉朕心里话,把朕推走,你会难受吗?
会。葭音不假思索地说,臣妾想了一下午,担心您生气之外,自己同样很难受。
真的?福临睁开眼,低头看着葭音。
葭音抬起头,四目相交,皇帝眼中的情意炙热而深切:臣妾无法热烈地回应您的感情,可是臣妾是皇上的人,从今以后,臣妾的心里,也只有皇上一人。
福临喜不自禁:你说什么都好,朕都愿意听,不要担心,你的性情本就温柔安静,朕当然知道,朕怎么好强迫你。
葭音说:臣妾册封皇贵妃后,在整个大清的地位举足轻重,臣妾希望能担当起皇妃该有的责任,同时,臣妾也会悉心守护皇上的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