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娘哭了一整天。塔纳跪在地上说,也不知道长公主,对娘娘说了什么。
福临知道,大姐对孟古青把话摊开了,吴克善是明白这个女儿扶不起来,已经在做后续打算。
他们是真的狠心,当年对皇额娘和姨妈,还有额娘,都是如此。
好好照顾皇后。福临转身要走,忽然停下脚步,对塔纳说,别帮着皇后做不该做的事,只会害了她。
塔纳彷徨不安的伏在地上,一句话都不敢说。
景仁宫里,皇帝今天没有翻元曦的牌子,她自然也不敢奢望皇帝会突然来,如今离乾清宫近了,更加要谨慎,便早早命人熄灯入寝。
和福临还是来了,窗外灯火骤亮时,元曦正靠在床头把玩玉扳指,不等她下榻出迎,福临已经进门。
石榴,做些宵夜来。福临说,朕饿了。
是。石榴麻利地答应下,带着其他人去后头小厨房忙碌。
元曦见皇帝坐下来,不由分说就掀她的裤腿,忙把腿收回来说:已经不疼了,臣妾没这么娇弱。
福临看着她,凑近些说:那那里疼吗,昨晚毕竟头一回。
元曦皮肤白,脸一红就藏不住,软绵绵地窝进福临的怀里,福临轻轻抚摸她的膝盖,心疼地说:都怪朕,让你受委屈了。
要这么算的话……元曦呢喃,这样的委屈,受一辈子也乐意,这算什么委屈,早些时候莫名其妙的,那才是委屈。
福临嗔笑:说起来,为什么人人都针对你。
元曦一双漂亮的眼睛轻轻眨,想了想说:大概是臣妾家里有钱,衣着打扮太招摇,是臣妾的不是,不懂分寸。
福临大笑,问:你们佟家到底又多少家财,都在东北吗?
元曦点头:阿玛说虽然不能和祖宗比,也强过大部分的人呢,至于有多少,臣妾也不知道。
福临正经说:别太奢侈,虽然体面,可你只是个贵人。
元曦说:已经不让阿玛往宫里送东西了,皇上给的就够用。
她嘴巴甜,性子好,不会太过胆怯,又不张扬,这样的人陪在身边,眼睛里看着舒服,心里更舒服。
福临也会感慨,倘若孟古青是这样的,他又怎么舍得丢下皇后。
最初对孟古青体内自由奔放的新鲜,终究是淡下去了,他肩上的担子那么重,再多加一分都是负累,可孟古青却再而三地,死命往下压。
皇后病倒了。他们吃宵夜的时候,福临说,说实话,朕也不知道,该把她怎么办。
元曦静静地听皇帝说了很多话,说到科尔沁,也提起察哈尔,甚至还有过去在盛京的往事,不过那会儿皇帝也小,很多事都是听说的。
长公主说,家和万事兴。元曦道,虽然臣妾不合适说这样的话,皇上,臣妾不会和皇后娘娘计较。
就让让她吧。福临叹息,朕要应付察哈尔的事,暂时无暇和她周旋。
元曦随口道:阿玛在家念叨过,察哈尔早晚要叛变的。
福临用手里的筷子,在她额头一敲:不可议论朝政。
元曦抿着唇笑得娇软,福临问她笑什么,便是见美人儿媚眼如丝,轻声问:皇上要罚我吗?
夜色深深,景仁宫里满室旖旎,但紫禁城外的贝勒府里,博穆博果尔的福晋还很年轻,两人都无心圆房,大婚以来,这事儿一直耽搁着,他倒也不在意。
此刻,书房里的灯还没灭,他正把一封信在烛火上引燃,扔在地上,看着它满满燃成灰烬。
下人们闻见焦灼气息赶进门来,他冷冷地走出门:我回房睡了,把这里收拾干净。
然而,这一堆灰烬,转天就出现在了慈宁宫里,玉儿用手里的花剪在灰烬里挑了挑,问跪在地上的人:阿布奈的密信?
回太后的话,正是。那人有些紧张,是、是太后您吩咐,不要拦截的,所以……
玉儿道:他们兄弟互致问候,没什么要紧,退下吧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