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风大雨大,那赵肃夜里竟还裸着半身休息,闪电哗地一下照亮男人的胸膛,叶瑞宁睁圆眼睛,粗俗二字堪堪止在口中,硬生生折成:你居然让本公子等了那么长时间。
赵肃拎着灯火对准他上下照明,意味不明笑道:怎地淋成了一只落汤鸡,你过来不会带伞?
他开口就气呼呼的驳道:你才是鸡!
叶瑞宁推开赵肃,作势要从门缝里挤进屋,丝毫没有半夜闯入人家屋院的羞愧。偏偏赵肃纹丝不动的挡在门边,任他如何推理不动半分。
叶瑞宁抬高眼睛,夜色烛火下,瞳眸格外明亮,仿佛那般施恩说道:今夜本公子在你这儿避避雨,需要多少钱你尽管开口。
狼狈是一回事,在外人眼前叶瑞宁可跌不下那份贵为叶家少爷的骄傲面子,他拍拍衣裳,似乎身上真带有很多钱。
赵肃给他摆出的阔样弄笑:叶少爷真随我开价啊,我听闻你们叶家家大业大,的确不缺几个钱。
你知道就好。叶瑞宁借着屋内的烛火四处打量,好似一只高高翘起尾巴,侵占别人地盘的猫儿,分外挑剔,你家可真穷,连件像样的家具摆设都没有,假如你把本公子伺候好了,以后这些东西都不缺。
他身上有一块不小的地方湿透,体虚着,冻了没半晌就叫着不舒服,你去给本公子打盆热水过来清洗。
命令下完瞅去一眼,赵肃跟门神似的杵在原地不动,便又催促:哎,本公子叫你呢,给我打盆热水!
赵肃手一摊,道:并无热水,公子要用,劳烦自己去烧吧。
深更半夜,雷雨交加,闪电一划亮了大半边夜幕,叶瑞宁断然没那胆子再出去,他裹紧小被褥,看着赵肃不为所动的神色不由心凉,自幼被家里放在掌心呵护,何曾有人如此冷漠待他,他道:我冷,我给你钱。
荒山野岭,有钱也花不出去。
叶瑞宁嘴巴一扁,不再想着热水,转身向赵肃的床走近。
木床硬邦邦的,连条像样的软被都没有,光是看看叶瑞宁都嫌咯得疼,身娇肉贵的小公子,哪能遭这份罪。可眼前这莽汉油盐不进,叶瑞宁没办法,只好憋着心中火气,试图好声好气跟对方商量:我房中有好几条软被,你过去取来好吗。
赵肃坐下,拍了拍床板,发出哐哐的声响:小公子,是你主动要过来留下,我这地方又破又旧,也没多余的心思折腾,你实在嫌弃,就回你的屋休息,眼下大半夜的,我也乏了,该休息。
男人没有丝毫疲乏的神态,叶瑞宁心知此话不过是他的借口,即便有气也发不出,加之一道惊雷轰响,吓得他下意识朝赵肃身旁靠近,就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猫,浑身毛发竖起,不安地想打量窗外,却因害怕只能缩起脑袋。
叶瑞宁有点绝望地想,日后等他哥哥过来接他,他定会要这个莽汉的好看,心里愤愤想罢,体力不支教他看上去似只小病猫:赵肃,我真的冷。
手脚不受控制地打颤,他挨紧赵肃,这莽汉身躯暖和,让他一时半会儿不能太嫌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