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砚青:……她疑惑地看着他,最后终于道:我说了没有啊,你都想什么呢?陆绪章听这话,微颔首,试探着道:那你就把我的字挂在这里,等什么时候你有对象了再摘下来,不也一样?我的字,如果流落到琉璃厂,那也是能卖高价的,去年一家书法杂志想找我写题词,我都不想给他们写。孟砚青歪头打量着他,微耸眉:你说你这样,何必呢?陆绪章笑道:砚青,我是支持你找一个好的,但你总得找个比我强的吧,到时候让他给你写一幅挂这里,也好让我这个旧人瞻仰一番新人的风采。孟砚青一听便笑了:我干嘛非得找一个比你字画好的?陆绪章:你要找个不如我的?孟砚青: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一手好字画,也许我可以找个科学家嘛,研究研究火箭大炮高科技,我不懂那些,到时候夫妻之间不是正好互相崇拜?陆绪章听这话,脸色就不好看了。他听不得科学家这种词。这让他想起叶鸣弦。他静默了一会,才道:找什么科学家呢,那些科学家全都不修边幅,日子过得稀里糊涂,他们投身科学,后面都需要一个女人洗衣做饭照顾老人孩子,你能做得了吗?孟砚青:那就雇个保姆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。陆绪章无情打击:你和这种人没什么共同语言,早晚离婚。孟砚青笑道:那也可以啊,离婚了再找嘛,反正好女不愁嫁,我觉得我离婚三次,照样身后一大把追的。陆绪章微抿唇,看着笑意盈盈的她。他就不该和她讨论这个话题!第50章吃一个再吃一个这父子两个收拾过后,家里到底不一样,添置了很多家什,且都是以前孟砚青用习惯的,这个和外面随便买的可不一样。她最满意的自然是那床品,陆绪章买东西素来讲究,都是挑最好的,这床上全是一水的真丝软缎被面,躺在上面可真舒服。她自从重生了,还没这么享受过呢。当下喜欢的抱着不舍得撒开。陆绪章看着她那样,淡淡地道:活该。孟砚青抬眼看他:要不你带走吧!她起身,很有骨气:带走带走。陆绪章:我是说你之前活该多受罪。对此,孟砚青懒得搭理他。他肯定心情不好,存着气呢。不过她也没好声气哄他就是了。孟砚青这么想着,突然想到一个事情:陆绪章,我问你一个问题。陆绪章看她一脸郑重:嗯?孟砚青:你之前相亲过是吧?陆绪章默了下,点头。孟砚青:那你有正式和谁谈过吗?陆绪章摇头。孟砚青想了想:就算没有谈过,相亲也算。陆绪章:算什么?孟砚青:你和别人相亲,万一和别人谈了结婚的话,那等你百年之后,你和谁合葬?陆绪章:?孟砚青:你再婚的话,三十岁再婚,那人家能陪你四五十年吧?比我可长久了,说不定你们还会再有孩子,你哪能扔下人家和我合葬?陆绪章挑眉:所以?孟砚青:所以绪章,在你相亲的时候,你已经放弃了和我合葬的机会,换句话说,我们完成了一次跨越阴阳的诀别。陆绪章黑眸看她半晌:和我斗嘴,你总是能找出别出心裁的角度。他这辈子就没赢过她。*差不多收拾妥当了,也到了吃饭时候,陆亭笈小心看了一眼自己父亲那一直没什么情绪的脸,便悄悄问孟砚青:到底怎么了?孟砚青:他生我气了。陆亭笈:生你气?孟砚青叹了声:一句话不合适,就把他给惹恼了。陆亭笈听着,皱眉,很不太苟同的样子:他这脾气也太差了。孟砚青:……还好吧,他平时还行,就是被我气到了。陆亭笈:你还向着他说话!这时候,孟砚青便听到厨房好像传来动静,当下疑惑,便小声嘱咐陆亭笈:我收拾卧室,你去看看他到底干嘛呢。陆亭笈也听到了,便过去打探一番,很快他回来向孟砚青报告了:父亲正在烧火。孟砚青:烧火?他烧火干嘛?陆亭笈又跑过去探听,回来后再次报告:他说要烧火蒸螃蟹。孟砚青:我差点忘记螃蟹这一茬了。陆亭笈却有些想吃:煮好了就能吃了,再不煮就不新鲜了。孟砚青想了想:你们父子忙了这半天,累得够呛,我去我们单位食堂买点菜,到时候打包带回来吧,我们在家吃。在家吃,这话听着就好听。陆亭笈笑道:好,那我陪你一起去。孟砚青:不用,我自己过去就行了。两个人正说着,陆绪章出来了。刚烧过火的男人,白衬衫竟然神奇地一尘不染,只是额发那里略带了薄薄的灰。他拧眉,问:出去做什么?孟砚青也知道自己刚才打击他打击得有点狠,便道:我想去饭店食堂买点菜,咱们也不能光吃螃蟹吧。陆绪章便明白了:火我已经烧起来了,你和亭笈在这里看着,三五分钟螃蟹就熟了可以出锅了,我去买吃的吧。说着,他往外走。孟砚青忙叫住他:你去?是不是太惹眼了?陆绪章:我是傻子吗?孟砚青:?陆绪章挑眉:放心好了,我肯定不去你们首都饭店。孟砚青:……好。陆绪章走到半截,又想起来了:灶里我放了一根棍,万一不灭的话,你们记得拿灰盖上去。他看着孟砚青,眼神有些无奈地提醒:别把房子烧了。孟砚青:知道了。一时陆绪章出门去了,孟砚青走进厨房,便觉鲜香扑鼻而来,那是海鲜的咸香!她先按照陆绪章说的,把火给灭了,之后打开木头锅盖,白汽扑腾出来,里面的螃蟹通体橘红,有一个屁股那里的黄几乎都要饱溢出来了。孟砚青被鲜得简直要流口水了,招呼儿子:亭笈,过来。她一揭开锅盖,陆亭笈也闻到香了,忙凑过来,见到后,自然高兴:真鲜!孟砚青:我先把螃蟹从锅里拿出来。陆亭笈:好!当下母子两个一起动手,一个揭锅,一个拿筷子找盘子,最后终于把螃蟹全都放在了大盘子里。那螃蟹确实好,蒸出来通体橘红,散发着清甜的鲜香。母子两个对视一眼。孟砚青:亭笈,你饿了吗,饿了就先吃个吧?你父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?陆亭笈赞同:是啊,他非要自己去买吃的,谁知道他去哪儿呢,母亲你也饿了,你也吃个吧?母子两个都觉得确实应该吃一个,反正只是尝一个嘛。再说凉了就不好吃了,不新鲜了。于是陆亭笈拿了剪刀,孟砚青找了一个小勺子,母子两个各拿了一个,用剪刀剪去了大钳子和螃蟹脚,最后,终于深吸口气揭开底盖,却见那蟹黄犹如碎金,蟹rou嫩白肥美,光看就让人流口水了。孟砚青飘了十年,如今重返人间,哪吃过这等美物,看着都感动。陆亭笈到底年少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看到什么好吃的都想吃。当下母子两个拿了小勺子吃螃蟹,吃一口鲜嫩细滑,再吃一口齿颊留香,可真好吃。孟砚青喜欢得简直不行了:还是活着好。活着有儿子可以孝敬自己螃蟹,还有陆绪章给自己拾掇院子。陆亭笈正啃了一大口蟹rou,他听到这话的时候,动作顿住,抬眼看向孟砚青。他看到孟砚青捧着螃蟹吃,眉眼间都是满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