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,开口道:夫人?夫人道访,可是有什么吩咐?
刺史夫人回身,浅笑道:为我夫君治病的,还没有感谢二位神医。
夫人客气,我们受之有愧,也不敢当神医之名,颜如玉从容道,夫人有什么吩咐,不妨直说。
刺史夫人道:昨天你们为我夫君祈祷,我看着很是新鲜,也很敬佩,不知二位能否再做一次?
颜如玉疑惑:再做一次?不知夫人的意思是……
我们府中丢了个孩子,刺史夫人叹气,虽不是我所生,但总归是诚家的骨血,就没有不管的道理。
我想请大夫,能不能再给算算,这孩子身在何处?
颜如玉垂眸,遮住眼中冷意。
夫人,您说的这个孩子,是怎么丢的,在哪里丢的,跟谁在一起的时候丢了?
刺史夫人思索片刻:他是陈姨娘的儿子,是在府里丢的,确切地说,是在府里花园玩耍时不见的。
颜如玉心说这比陈姨娘自己记得都清楚。
我见二位神通,就想着能不能找找,陈姨娘也实在可怜,思儿成疾,我也是想帮帮她,稚子无辜。
情真意切。
颜如玉平静地看着她的脸,刺史夫人不算一个美人,即便在年轻的时候也不算,最多算是清秀。
一个清秀少女,终变成一个深宅妇人,要不是昨天晚上亲眼看到,刺史夫人在香雾幻境中是什么样子,颜如玉几乎以为,她刚才说得都是真的。
颜如玉道:夫人,并非我们不愿意帮忙,而是因为,这种事算是窥视天机,我们已经冒着危险救回大人,要是再做别的,只怕会伤及我们自身。
不如这样,我可以让陈姨娘先好起来,这样,万一哪天孩子回来,也是喜事一件。
刺史夫人一怔,没想到颜如玉拐到那上面去了。
她……这些日子都不怎么见人,怕有失礼不周的地方。
无妨。
刺史夫人勉强点头,找个借口匆忙离去。
她一走,霍长鹤皱眉道:这算不算猫哭耗子?
颜如玉拉着他进屋:不用理她,我们说我们的,刚才在府里转了一圈儿,王爷感觉如何?
刘管家是刺史的心腹,我们看到的,应该就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,如果不愿意让看的,肯定也是隐藏起来。
说得不错,颜如玉提笔在纸上画,王爷有没有觉得,有个地方有点怪。
你是说,那座水中的亭子?
正是,颜如玉眼睛微亮,你也觉得有异?
有点,从府里其它地方来看,设计园林的人,应该是个有才的人,而且有想法,刺史也舍得花钱,方能有这一步一景的美妙。
但那个亭子,无论是从亭子本身,还是从与周围景色的融合度来看,都有点……
颜如玉接过话:不搭。就是各玩各的。
霍长鹤轻笑:这个形容妙,就是这个意思。
颜如玉纸上继续画:我总有一种感觉,就是……像颜家也好,文青卓的府中也罢,哪怕是这些恶人,他们家人在一处时,也是彼此照应的,是一家人。
但刺史家给我的感觉,就像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,这不是他们的家,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,更谈上什么凝聚力,他们像各自奔自己的目标。
太奇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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