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阮仙藻有点懵,更多的还是心虚。
二表哥,你什么意思?我是仙藻啊。
霍长旭凄然一笑:阮仙藻又是谁?
大夫人更懵了,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?
阮仙藻心头慌乱:二表哥,你……
你说不说。
阮仙藻生怕自己不说,他就不救,咬牙道:我是……原来是唱曲儿的,因为受尽了折磨打骂,这才偷跑出戏班子,路上遇见一对母女,她们说有位故友在京城,还是身份显赫的王府夫人,我也是为了生计,为了能活下去,就……偷了她们的信物进京认亲。
大夫人呆住,不可置信地看着她:什么?你……你不是……
对不起,姨母,我骗了您,我不是您故友的孩子。我也是实在没有活路了,这才出此下策,只要这次二表哥救我,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您。
我们不要牛马,霍长衡鼓着腮帮子说。
霍长旭又问:那么,那对母女呢?
我……后来也没见过,并不知……
阮仙藻还没说完,看到霍长旭冰冷的目光,咬咬唇:我怕她们后来再去,让我露出马脚,我就……毒死了她们。
你!大夫人气结,眼睛都气红,你怎可如此!
阮仙藻大声哭:我也是没有办法,当时我一个弱小的女孩子,没有其它的活路……
那你就断了别人的活路吗?霍长旭声音平静,却透出无尽凉意,我王府养你这么多年,自问问心无愧,你又是如何报答的?我是个傻子,活该被你耍得团团转,与母亲兄弟离心,不敬大嫂,我是该死。
但我,不应该为救你而死。
阮仙藻停住哭声,霍然睁大眼睛:你骗我!
是啊,骗你,霍长旭冷笑出声,比起你骗我,不过百千分之一。我这条命不值钱,但也不至于去救一个陌生人,救一个白眼狼,一个毒妇!
你,霍长旭!
信使忍不住制止:差不多行了!干什么呢?这还被挟持着,你们到底救不救?
不救,颜如玉干脆利索,要杀你就快点杀,时候不早,我们还要休息,明天还得赶路。
信使:……
他刀往下压了压,也不知道是该还是不杀。
恰在此时,阮仙藻又觉得浑身痒起来:颜如玉,你给我的是假药!
没错,我也没说过要给你真药,颜如玉扫一眼死去的陈墨,包括他,他的也是假的,只可惜,他死得太快,我没有看到他失望生气的表情。
啊,颜如玉……阮仙藻痒得乱动。
信使一条手臂中箭,本来就痛得要死,另一条手臂还得握着刀挟持她,现在她一乱动,差点弄不住。
我做鬼也不会……
阮仙藻高声叫,还未停止,信使已经割破她喉咙。
大团的血涌出,染红她的衣襟,阮仙藻身子软软倒地,微微抽搐。
啊!大夫人惊呼一声,手捂住霍长衡的眼睛。
信使趁机纵身向屋顶飞跃。
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,默契地说:让他走。
放掉信使,让他回去报信,才是开始。
让他死有什么难?让他回去,引蛇出洞,才更重要。
大嫂,霍长旭开口,对着颜如玉叩头,对不起。
是我的错,我蠢,不及大哥万分之一,被她耍得团团转。
我霍长旭对天发誓,若能活着到西北,这一路上,必定为大嫂的话是从,必尽全心全力。
大夫人张张嘴,未语泪先流。
霍长鹤垂下目光,心头涌起浓浓的酸涩和欣慰。
颜如玉淡淡道:男儿膝下有黄金,不要动不动就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