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银锭看着那辆小车,依旧滔滔不绝。
还有那个辘轳,主子,您还记得属下说,原来放在账房地下银库角落里的,换下来的车轱辘吗?
如何?
属下瞧着,这个轱辘有点像。银锭摸着圆润的下巴,眼睛眯起,这辆小车,虽然被改变了容貌,七拼八凑,但属下还是一眼就看得出,它就是咱们王府的小车。
霍长鹤若有所思:所以,你的意思是,在流放路上,颜如玉不仅背着小锅,还带着王府的小车,以及银库里的车轱辘,对吧?
银锭:……
霍长鹤问金铤:你觉得呢?
金铤紧闭嘴巴,摇头。
问也是白问。
霍长鹤抚抚额头:前面三十里,就到双峰山,有消息了吗?
按照约定好的,消息得下午才能来,银锭回答,主子,您为何着急?
我总觉得,颜如玉似乎在怀疑我,霍长鹤垂眸看自己的手,昨天晚上,她似乎在试探我。
银锭脸色顿沉:我就知道,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。
金铤问:主子,要不要杀掉?
霍长鹤无语:……
先不要急着下定论,暂时看来,她并无恶意,与颜松也不是一路。这次衡儿中毒,也是她割血相救。单凭这几次的救命之恩,也不能随意杀了。
主子重义,银锭赞叹。
霍长鹤噎口气:不过,她既然怀疑我,我们就不能再跟着,等消息来,然后我们就想办法离开。
可是,主子,我们要是走了,账房怎么办?会不会连累他?银锭问。
我们又不是逃走,霍长鹤略一思索,到时候我自有办法。
三人商定,霍长鹤去找颜如玉。
反正已经决定要走,也不再怕怀疑。
这粥好香,霍长鹤夸赞,和驿兵换的米吗?
颜如玉不看他,搅动着锅里的粥:嗯,想吃?
是的,霍长鹤大方承认,不过,我们不白吃,拿猎物换,行吗?
颜如玉偏头看他一眼:什么猎物?
我兄弟昨天晚上在林子里打的,两只山鸡,一只兔子,我们留下一只山鸡,其余的都给你,行吗?
行。颜如玉爽快答应,反正也不亏。
你手艺不错,还会做小车,不过,那小车看着不像新的。
那当然,新的半宿也做不好,颜如玉坦言,我在驿馆后面角落里找到一辆破旧的,修了修,反正他们也没用,有我夫君的威名在,他们也愿意做个人情。
霍长鹤眼中笑意一闪:你夫君的威名?
嗯。
你又没见过他,就那么信他?
颜如玉挑眉,反问:不然呢?我不信他,信谁?
她狭长的眸子波光潋滟,不媚,而似一把快刀,尖挑起,直刺心脏。
霍长鹤心头微跳,丝丝酸涩,浅浅疼痛,这陌生的感觉,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颜如玉早已经转过头去,重新看着锅里的粥。
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?霍长鹤收回思绪问,要不,我把猎物处理干净?
不用,颜如玉想起霍长衡说过想学,直接给我就好,我自己收拾。
也行,霍长鹤偏头看到从屋里出来的霍长旭,二公子的确是被惯坏了。
颜如玉轻笑:他不是被惯坏,他是被骗傻了,没有经过社会毒打。
不过没关系,他早晚会明白的,不着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