啪--李燃手里的拖鞋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分外明显,留下让沈耀心惊的疼痛。多少下了,沈大学霸?李燃动作没停,玩味地问沈耀。17。李燃突然加重了力气,狠狠地打了一下,问道,你在和谁说话。别看沈耀之前做的事有多出格有多疯,但他其实在在这方面毫无经验。他只知道,自己和别人不一样,他渴望疼痛,渴望被羞辱,渴望被踩在脚下,却不知道该怎么顺从地被调教,让他的主人满意。他干巴巴地回道,在和你。身后男人的动作停下,一把将他拽下床。李燃把沈耀的肩膀用力往下压,让他跪在自己面前的地上。然后,在沈耀还在发愣的时候,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。敬语懂不懂。沈耀被这样对待,迷糊之间却升起了羞耻的满足感,他顺着李燃的心意,说道,在和您说话。我是谁?您是沈耀。李燃还不满意,啪--我是你什么人。沈耀被疼痛迷昏了脑子,此时有些不清醒,格外乖巧地说,您是我的主人。连起来说。打到你会说。我在和主人说话。刚才打到多少下了?一下,主人。李燃看着沈耀跪在地上低眉顺目的样子,内心一阵舒爽。这就是沈耀呀?人前风光无限地沈大学霸,在所有人面前端的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。在他面前不就是一个求着他羞辱的贱货,只配跪着伺候他。之前寄人篱下的阴郁全都一扫而空,他恶劣地羞辱面前的少年,你好贱啊,沈耀。其他人知道你私底下是这幅样子吗?真应该把你现在的样子录下来,让别人都看看,免得还有人觉得你是什么冰清玉洁的人呢。李燃这些话其实是带了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,因为他并不知道沈耀的底线在哪里。可能这些话就是沈耀的雷区,说了就会翻脸不认人,但他还是要说。沈耀听了这些话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笑容更甚,附和道,您说的对。我就是这么贱,您把我拖出去让别人都看看好不好?让爸爸也看到她从小引以为豪的儿子,私底下被这么个小混混欺辱还乐在其中,让那些觉得他高不可攀的同学知道他其实这么不堪。那是他们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?思至及,沈耀轻轻地笑了出来。这笑容落在李燃眼里,变成了nongnong的挑衅。可还没等李燃发作,沈耀就淡漠疏离地推开李燃,想撑着身体站起来,你表现得很好,我很满意,今晚就到此为止吧。李燃差点没被气笑了。这算什么?可偏偏他还真拿沈耀没办法,毕竟他能做的,都是在沈耀的纵容下做的。他冷眼看沈耀想站起来却再次跌倒,一点帮忙的一起都没有,反而嘲笑出声,沈公子站都站不起来了吗?要我扶你一把吗?沈耀好像并不在意,淡淡的开口,出去。用你说。满身伤痕的少年好不容易站起来,却被李燃充满恶意地推了一下,再次跌坐到地上。伤痕累累的屁股受到挤压,霎时又疼的沈耀脸色发白。李燃看到却心情更好,哼着歌摔门离开了。小耀啊,今天起晚了呀。虽然李燃集训结束之后就是三天的在家自习,但是作息却是和上学时一样。所以两个人还是一起坐在餐桌的两端,一起吃葛奶奶准备的早餐。嗯,昨晚学习学到太晚。李燃自然知道起床晚的真实原因,听到这个借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沈耀面色如常,葛奶奶不明所以,只能叮嘱李燃,稳重些,好好吃饭。啪——瓷器碎裂的声音传入李燃的耳朵,他没过多犹豫,放下书本出去找奶奶。葛奶奶看到李燃出来,觉得小孩子还是应该学习为重。她摆了摆手,对李燃催促道,回去学习。其他帮佣也闻声而至,看到一地的花瓶碎片,幸灾乐祸道,这可是沈总从日本带回来的花瓶,不得了咯。葛奶奶有些无措,嗫嚅着说,这得多少钱嘞?帮佣们拜拜手,让你孙子查查咯。角落里,李燃手机上显示着搜索结果。28506。这个数字对于李燃和奶奶来说,足以压垮祖孙二人的肩膀。他们挤在小小的杂物间,简单地支起帐篷就是一张床,行李乱中有序地铺张在地上,再加上一张不大的书桌,这就是李燃和奶奶借宿在沈家住的房间。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在加上葛奶奶给李燃的爱,陈设简单的房间充盈起来。现在已经很晚了,是休息的时间了。李燃躺在床上,没有一丝睡意。他感觉到奶奶在台灯下掏出存折,看了一遍又一遍,少年人的心疼和无力在胸腔里翻涌,难受得他睡不着觉。我去找沈耀辅导功课。再次推开沈耀卧室的门,李燃依旧没有敲门。屋内的人这次没再计较,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闯入者的无礼。谁都没有说话。寂静的房间和夜色融为一体,沈耀伏在桌上自顾自地做题,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身上,显得安逸美好。是你把我的电脑弄坏的吧?赔我。李燃的声音突兀地划破寂静。沈耀笔尖不停,淡淡地回答,说了把我这台赔给你。不要,赔钱。行呀。但是,沈耀终于写完了桌上的卷子,不疾不徐地把笔帽扣上,抬头和李燃对视,道,这也不够两万吧。葛奶奶打碎的那个花瓶好像还不止两万呢,怎么解决呀?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李燃,拉着他的手,好像真心诚意地开口,我给你指条明路吧,省的你去给人家修手机修电脑赚钱了。李燃若有所感,看着沈耀白皙的双手爱惜地摸着他的右手,没有反应。像昨晚一样,弄疼我,直到毕业我不再需要你的时候。主宰我的身体,赋予我任何你想施加给我的疼痛。你不亏。沈耀把李燃的手一寸一寸摸了个遍。那双手和自己的截然相反。经受过生活磋磨的皮肤比他的粗糙太多,虎口、食指上的茧子摸起来崎岖不平,但是指甲修整的整齐干净,一看就是被家长爱护着长大的,另一种程度的乖小孩。李燃在葛奶奶面前,确实一直都是乖小孩的模样。反观沈耀呢?一双手白皙透亮,只有食指和拇指上留下了常年握笔的薄茧,指尖带着rou粉色,处处透漏着它的主人有多养尊处优。手背上有一排浅浅的指甲印——每当他情绪压抑不住时就用指甲狠狠地摁压。沈耀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。他放下李燃地手,眼睛里燃烧着势在必行的自信,等待着少年的回应。不仅如此,我还可以把葛奶奶的薪资翻倍,多余的钱单独打在你的账户。不难选吧。当然不难选。李燃从来不是柳下惠,也不想装成什么不为金钱折腰。每当他看到少年跪在他的面前任他予取予求,求他肆意施虐时,他心中也会升腾起兴奋的火苗。他好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场子,带着天然的压迫感,对沈耀命令道,那先跪下吧。沈耀顺从地跪在了李燃面前,即使是这样驯服的动作也没浇灭他眼里的疯狂。他抬头仰视它的主人,舔了舔嘴角,带着显而易见的勾引,对李燃说,不如做点更快乐的事吧。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