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马上就要去脱产学习了,半年,回武警大学把硕士读下来。这是支队安排的,也是给我的冷却期,我还没有被放弃,我已经很知足了。任燚望进宫应弦的眼眸深处,这段时间,我们可不可以,暂时不要见面了。
宫应弦的眼泪悬停在眼眶边缘,将落而不落。
那晶莹的泪水像是黑夜中过于耀眼的光,刺得任燚快要睁不开眼睛,他心痛得不知所措,甚至想要把说出去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收回来,可他心里清楚,他和宫应弦之间的这道坎儿,迎风猛长,已经成了一堵墙。
换做以前,哪怕是一座山他也要翻过去,可他现在害怕了,他怕翻过一座,还有一座,付出的所有都是徒劳。
宫应弦轻颤着问:这是你想要的吗。
这是我们需要的。任燚回答,在感情上,我比你成熟,如果我也只凭冲动,不顾后果,最终可能会让我们两败俱伤。
宫应弦忍着剜心的痛,艰难地点头:好。
任燚别过了脸去。
那我,可以给你发信息吗。
……嗯。
那我,什么时候才能见你。
等我准备好面对你的时候。
宫应弦很想刨根问底,那究竟是什么时候,可他没有问出口。
任燚硬着心肠说:你回去吧,今晚我想在这里守夜。
宫应弦慢慢站起身,僵了片刻,又弯下腰,在任燚唇上印下一吻,并小声说:我喜欢你,我爱你,为你去死也不会犹豫,不要放弃我。
任燚无意识地伸出了手,他似乎是要去揪宫应弦的衣服,可他立刻清醒了过来,改为用掌心贴上了宫应弦的心脏,这一颗蓬勃的心啊,此刻是否只为自己而跳动?
任燚拍了拍那颗心:照顾好自己。
宫应弦起身离去。
听着门页闭合的声音,任燚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