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他们走近了坍塌的楼前,一楼从大厅连接西侧病房的走廊,有一段空隙可以通过,他们脑门上的探灯照了进去,能见度只有几米,里面黑漆漆的,全是东倒西歪的石块,看着人心里发毛。
王猛道:我们走这边,少平,你们从楼后面的窗户翻进去吧。
OK,随时联系。
任燚道:走,我们上二楼。
二楼可能起火了,小心点。
放心。
四人踩着瓦砾爬上了二楼,二楼作为爆炸楼层,损毁程度不亚于一楼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。
宫应弦皱了皱鼻子,面上显出疑惑。
任燚打头阵,小心翼翼地顺着墙根往前走:有人吗?消防员!他看到最近的一个病房,拐进已经变形的门,有人吗?
光源随着任燚的脑袋移动,他看到屋内天花板塌了大半,病床完全被压扁了,地上淌了一大滩血,但不见人。任燚心中一沉,虽然不抱希望,但还是决定过去看看。
越靠近外侧,楼板越是岌岌可危,任燚谨慎地摸了过去,趴在地上,往掉落的天花板缝隙里看,有人吗?当光源移到深处,视线里赫然出现半个被砸碎了的脑袋。
任燚惊恐地倒抽了一口气,挣扎着往后缩了几下。
任队,怎么了?孙定义紧张地问道。
没、没事……任燚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那个碎裂的头颅和暴凸的眼球,他深呼吸,努力平复下心跳,但却难抑悲悯之情,虽然仅是匆匆一瞥,但那分明是个年轻的女孩子,他沉声道,这个房间,没有生还。
宫应弦伸手想把任燚拉起来,却在握住他手的瞬间,感受到了他的颤抖,于是宫应弦蹲了下来,于黑暗中看着那张苍白的脸,胸中如针刺:还好吗?
任燚点点头,一时说不出话来,他反握住宫应弦的手,紧紧握着。
宫应弦低声道:是化学炸弹,不是物理炸弹。
你知道是什么炸药了?
我有猜测,但不确定,得找到更多的残留物才行。宫应弦道,现场没有火药味,只有化学品的味道。其实我一开始就怀疑是化学炸药,因为能把楼体炸成这样的物理炸弹,体积不会小,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会比较显眼,何况门口还有警察把手,但化学品,很小的体积也能造成巨大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