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闻言,赵无忧敛眸,轻笑两声,要么时机未到,要么这东西压根就不在萧容手里。
都不是。廉明长长吐出一口气,今儿既然把话说开了,我也不妨说个痛快,反正横也一刀竖也一刀,终究是难免的。
这东西就在萧容的手上,而且被保存得好好的。但是很可惜,萧容不敢拿出来,也没办法拿出来。他手握兵权之后,不是没想过要争夺皇位,但是他没办法,他压根打不开那精铁铸就的盒子。
没有钥匙,一旦强行打开,这里头的机关就会把遗诏一道焚毁。萧容觊觎皇位,却又束手无策。这些年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办法,却一直找不到钥匙,开不了盒子,拿不到遗诏,上不了皇位。
赵无忧嗤笑两声,你别告诉我,钥匙在你手上。
遗诏,我随时能取出来。廉明眸色凉薄。
赵无忧蹙眉看他,钥匙在你手上?你到底是谁?明镜楼跟你有什么关系?我听说里头曾经住着一个女子,乃是齐攸王的挚爱,那是你什么人?
我是谁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是来报仇的。廉明冷笑两声,你可知道身负血海深仇,是什么滋味吗?
赵无忧怎么可能不知道,穆百里也是身负血海深仇,那种被仇恨折磨的滋味,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。如今再加上自己左不过所有的仇恨,都得建立在保全自身的基础上。
连自己都保不住,还谈什么报仇雪恨?
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,我也没有仇恨,我只知道活着是人这一辈子唯一需要坚持的事情。赵无忧起身,面上无悲无喜,你跟萧容有仇,可看你的年岁,应该不是你这个年纪该结下的仇怨。是上一辈人的恩怨?是明镜楼?
你不必再试探我,我不想多说什么。的确,我跟明镜楼有关,但至于其他的,我没必要告诉。廉明深吸一口气,我告诉你这些,只是因为瑶儿说,你这个人给予他人的信任是很公平的。别人给你多少信任,你会还给对方多少。
赵无忧笑了笑,毕竟要当同盟军,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。昔年张仪合纵六国为何没有成功,还不是因为起内讧吗?若没有相互扶持的决心,大可不必趟这浑水。
廉明点点头,我做好准备了。
遗诏依旧留你保管,这是我给你的信任。赵无忧道,可否跟我说说你跟齐攸王的恩怨?免得到时候,你报错了仇,会惹出乱子。
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廉明不解。
没什么意思,只是觉得这萧容为人处事很奇怪。早前放弃皇位把这遗诏都给锁了,可为何现在却要争夺皇位?吃饱了撑的,也不必这么折腾吧?至少用常人的想法来看,这是自相矛盾的事情。赵无忧挑眉看他,笑得意味深长,你觉得呢?
廉明顿了顿,不语。
二人围桌而坐,赵无忧不紧不慢的倒上两杯水,将其中一杯推到廉明跟前,很多事情讲求一个逻辑性,难道廉公子就没想过这其中的缘由?
廉明眯起危险的眸子盯着眼前的赵无忧,你到底知道什么?
这话不是该我问你吗?廉公子方才说了,郡主说我这个人呢?很公平。赵无忧抿一口水,你给予我多少信任,我就还你多少。可是很显然,廉公子食言而肥,拿话诓我,那我也只好跟你较较劲。毕竟我知道的东西,远远超过你所能想象的。
言下之意就是,你说的话是真是假,她一听便知。而廉明在很大的程度上,有了欺瞒与诓骗。
第717章 竟然是这样(2)
廉明握紧手中杯盏,不动声色的饮茶。
看样子,我们之间的信任也只能仅限于此。赵无忧放下手中杯盏,奚墨,送客。
外头,奚墨在门口行了礼,廉公子,这边请。
廉明面色微变,松开手放开了杯盏,赵大人?
你能在齐攸王府行动自如,可见你对齐攸王府很熟悉。连王府都如此熟悉,我不信你对萧容会陌生。既然是故人,想必你也该知道,今日的萧容未必就是昔日的萧容。赵无忧慢条斯理的开口。
此言一出,廉明骇然,你如何知道?
我如何知道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早就知道了。赵无忧扯了唇,笑得何其邪魅无双,能识得萧容的真面目,能在齐攸王府行动自如,你若说你跟萧容没有半点关系,我就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。
廉明抿唇,低头敛眸。
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吧!赵无忧有些不耐烦。
我廉明犹豫了很久,我并非不愿说,只不过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。如今的萧容,可能并非真的萧容。
这话我已经说过了。赵无忧懒洋洋的望着他,重复我的答案,不觉得无趣吗?我要知道的是这答案的背后,到底藏着怎样的隐情。这明镜楼里藏着的女子,莫不是你的亲人?那金镶玉的锁扣,很显然是属于幼童的。
她嗤笑,该不会,就是你的吧?从齐攸王府出来的,深得萧容喜爱,自然会对萧容以及这府中的一切,了如指掌。而且这明镜楼的女子必定位份低微,否则以萧容的身份,足以明媒正娶。可萧容却没有这样,反倒是放弃了皇位。
身为皇子,放弃皇位就等于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。多少人觊觎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,说放弃就放弃,想必是有不得不放弃的苦衷。到手的皇位,就为了一个女子
廉明的面色微变,赵无忧适可而止,当然,这只是我的猜测。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来,这萧容有什么理由要放弃到手的东西。那可是皇位,是天下之主的位置。不如廉公子来告诉我,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恨离愁?
明镜楼里的确住过一个女子,的确位份卑微,这并不是主要的。身为王爷,即便是个青楼女子,也可以纳为妾室,也可以名正言顺。廉明苦笑,奈何这青楼女子却不仅仅只是个青楼女子,她来自不该来的地方,是北疆女子。
赵无忧的眼皮一跳,你可别告诉我,她是提兰国的。
廉明一怔,你何以知晓?
我说是猜的,你信吗?赵无忧笑得淡淡的,不知道的人还当真以为她不过开个玩笑。廉明不知底细,着实猜不透这赵无忧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不过廉明这一反应,倒是让赵无忧相信了明镜楼里的女子,的确是提兰人无疑。
因为当时萧容是代表大邺,与荒澜大殷等合作,一心要夺取这提兰的瑰宝蝴蝶蛊,所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,这明镜楼里住着一个提兰女子的事实。一旦被人所知道,萧容就会有通敌的嫌疑。
想必当时萧容也不希望开战,并不愿意跟提兰作战,可又没什么办法,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前线。上前线之后,又遇到了什么事?以至于他回来之后性情大变?
早前不知为何,如今却料定,估计就是在那个时候,有人取代了真正的萧容。
廉明自然是不信的,这点鬼话说给谁听呢?可在赵无忧这里,是需要等价交换的,你若不说点真材实料的,她就会一直跟你绕圈子,真真假假、实实虚虚的跟你闹着玩。
那的确是个提兰女子,只不过早年做错过一些事情,而被迫流落大邺,沦为风尘女子。不过她已经知道悔改,是故在得知大邺要对提兰出兵之时,也曾拦阻过萧容。萧容当时答应过她,但凡有一点可能,都不会亲手覆灭提兰,至少要保留提兰皇族。廉明轻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