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身子被人丢在了地上,赵无忧吃痛,只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唇。
如今不好出城,我们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东厂的人调动了官军,封锁了城门。是男子的声音,暂时没办法把他送到那儿,只能先养在这里。等回了公子再看看情况,你们等消息吧!记着,谁都不许解开布袋,一定要看好他,别让他死了,否则小心你们的命!
是!有女子的颤音传来。
而后大部分的人都出去了,唯独留了两个女子在房内守着赵无忧。
其中一人道,怎么都没动静?不会是憋死了吧?
另一人道,这布袋系得那么紧,也不知道
纵然这样,谁也不敢打开布袋。
赵无忧憋了好一会,实在是憋不住了,只能咳嗽出声来。她身上带着药,可她不吃,有些时候只有忍不能忍,才能活不能活。
她咳得厉害,听得人心惊肉跳的。
原本这一路颠簸,她本就受不住,再加上不吃药,这会子已经咳出血来了。这副身子,是弊也是利。
听得她咳得这般厉害,守着她的两个女子也开始担心。
怎么病得这样厉害?女子道,别是染了瘟疫吧!
另一女子道,也不知道上头怎么想的,竟然弄个生病的过来。
赵无忧咳了一会,这会好受些了,可是身上一点气力都没有。嘴里满是咸腥味,那是鲜血的滋味,她将嘴里的血,吐在了布袋上。
无力的躺在那里,赵无忧觉得自己还剩下一口气,胸腔里空荡荡的,身子竟然没来由的轻飘飘起来。
怎么没动静了?女子道,死了吧?
说完,踢了赵无忧一脚。
赵无忧忍着疼,没敢吭声。
外头有些慌了,好像真的没了动静,你等着,我去叫妈妈!
一听这妈妈两个字,赵无忧便更敢肯定,这儿必定是青楼无疑。这无极宫的人,果然是无处不在,竟然都把爪子伸到平临城来了,简直是阴魂不散。
不多时,便有急促的脚步声纷至沓来。
妈妈您瞧,方才咳得很厉害,然后就没了动静。女子道。
蓦地,又有人尖叫,妈妈你看,是血!有血!
快,把布袋解开。浑厚的女人声音,应该出自那位妈妈。
可是有人犹豫。
上头不是说了吗?要是死了,咱都别想活!妈妈亲自解开了布袋。
赵无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,就当自己是个死人。
事实上,此刻的赵无忧,面色惨白,唇角挂着鲜血,一眼看上去,跟死了没什么两样。
见状,年轻的女子们慌了神,妈妈,不会是染了瘟疫吧?
瞎说,若是瘟疫,上头怎么可能没有吩咐呢?何况往常抓的都是年轻力壮的,怎么这会抓了个病秧子呢?妈妈蹙眉不解,算了,赶紧去找人过来看看,若是死了,咱们谁都担待不起。
好!年轻的女子撒腿就跑。
妈妈让人把赵无忧搬到了床上,脚步有些焦灼的在床榻间徘徊。
赵无忧一点都不担心大夫的问题,毕竟她是真的生了病,而且这会子又犯了病,所以就算大夫来了,也得乖乖的开药救治。这寻常的大夫,压根瞧不出她体内自带活蛊。
果然,等到大夫来了,给赵无忧诊脉之后,当下凝了眉头,这人
如何?妈妈忙问。
大夫摇着头,身子太虚。
是瘟疫吗?一旁的女子低低的问。
倒不是瘟疫,大概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,能活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。大夫轻叹,估摸着有自己的药方,但是看现在这种状况,大概也拿不出来了。
妈妈急了,别管他有没有自己的方子,你先给个方子,别让她死了。
大夫点点头,不忙,我马上开方子,你们即刻抓药让他服下。这少年人,体质太差,千万要好生养着,否则不定什么时候就废了。
得得得,赶紧的。妈妈摆着手。
屋子里忙忙碌碌的,这些人的话,赵无忧都听着呢!她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,所谓的吐血与病重,只是为了能确保自己从布袋里被人释放出来。
那个狭小的空间,让她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。
她不喜欢!
躺在绵软的床榻上,赵无忧闭目想着,该怎么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呢?
妈妈走了,吩咐原来的两名女子继续看守着赵无忧。一人去煎药了,另一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桌案处。今儿天气不好,所以屋子里光线不够,染着一支蜡烛。
明灭不定的光,倒映着赵无忧瓷白的脸。
听得那女子道,生得这般好看,却不料是个短命鬼。许是觉得赵无忧已经这样了,根本不可能逃出去,那女子转身出了门,而后将房门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