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素兮笑道,公子所言极是,那卑职便放心了。卑职去准备明日事宜,另外留下记号,以便到时候云筝他们不会寻错方向,鲁莽行事。
去吧!对于素兮,赵无忧自然是放心的。
素兮本出身江湖,当年被仇家追杀,如果不是赵无忧,他们兄妹两个早就死了。所以素兮发下毒誓,此生誓要追随赵无忧,生死不相负。
赵无忧可信任的人不多,素兮便是其中之一。
穆百里没想到,赵无忧的本事那么大,别看是个病秧子,做起事来可谓有条不紊。从她失踪到夜里,穆百里愣是没找到她的蛛丝马迹。
一个大活人,在金陵城内就这么消失了。
赵无忧的消声觅迹,让穆百里很是恼火。他还没被人这样耍过,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丢了,何其多人,何况他还是东厂提督,司礼监首座。
传出去,岂非教人笑话。
陆国安跪在雪地里,一动不动。
穆百里站在护城河边,望着满目的积雪皑皑,眸色幽邃,赵家手可通天,没想到都伸到金陵城来了。本座倒真是没想到,所有的服软与挣扎,只是在迷惑本座,见证她的柔弱与无力。
谁知道,所有的柔弱都不过假象。
督主,如今该怎么办?陆国安不敢多言,请督主示下。
赵无忧不会真的来找皇帝的长生不老药,她必定是为了她自己的某个目的。如果是为了那个玉牌,她大可不必亲自来此,因为无极宫要对付的人都在京城里。穆百里冷静下来,隐约已经猜到了赵无忧此行的目的,去查,看看这金陵城内,是否有佛珠的痕迹。
陆国安陡然抬头,督主是说赵无忧来金陵城,是因为要找那串佛珠?
佛珠罢了,到底有什么玄机呢?穆百里也没弄明白。
然则这世上太多事,无法用常理解释,穆百里绝对不会相信,赵无忧兴师动众想要得到的佛珠,只是为了孝敬母亲,又或者是想以后遁入空门所用。
穆百里突然对这佛珠起了兴趣。
陆国安快速通知了东厂的探子,在金陵城内展开调查,当然这一切都必须在刘弘毅的眼皮子底下,小心翼翼的进行着。
世人皆贪婪,有些东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。
你想追求最大效益,却也要防着别人的私心才好。
尤其是刘弘毅,抱着山高皇帝远心态之人,他在这里俨然就是个小皇帝,金陵城就是他的小朝廷。轻柔的擦拭着手中的缀满宝石的扳指,刘弘毅挑了眼皮,睨一眼跪在地上的探子,你是说,有陌生人在金陵城内活动?
是!探子颔首,而且不止一批人。
刘弘毅点点头,继续探。
是!探子快速离开。
外头,杜玉娆从外头端着茶水进门,这么说,金陵城又要热闹了?
你懂什么。刘弘毅话语低沉,将极为珍贵的扳指小心翼翼的放回锦盒之中。
杜玉娆已经将茶水端到了他跟前,玉娆不懂城主的意思。
能在金陵城内活动的,除了那些不知死活的,就该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。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?刘弘毅抿一口香茶,眸光凉凉的。
杜玉娆摇头,玉娆不知。
如果这些人是朝廷来的,那就意味着皇上怀疑我的忠诚,开始想找人替换我。刘弘毅倒是很有危机意识,你觉得我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?
杜玉娆没有说话,只是垂下眼眸。
下一刻,刘弘毅突然握住杜玉娆的手,玉娆,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,你还愿意跟着我吗?
杜玉娆只是望着他,没有说话。
玉娆?他低低的唤着。
杜玉娆行礼,城主若没什么事,玉娆先行告退。
你还在想着他吗?刘弘毅握紧了手中的杯盏,便是茶水滚烫,他亦毫无觉察。
杜玉娆抬步离开,却听得身后传来备战落地之音,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。
刘弘毅狠狠的将杯盏掼碎在地,他愤怒的钳着她的双肩,眦目欲裂,他这辈子都别想走出金陵城的大牢,你懂吗?
她眸光淡淡,脸上永远是那一副淡漠疏离的表情。俯身捡起地上的瓷片,却不慎被瓷片割伤了手,顿时鲜血涌出。
玉娆!刘弘毅心惊,慌忙俯身握住她的手,快速含在嘴里。
她定定的望着他,仍是没有说话。就像个木头人,也像个行尸走肉。
还疼吗?刘弘毅问。
杜玉娆收回手,起身离开。
杜玉娆!他厉喝。
她仍是没有停留,出了门,外头还就站着刘弘毅的正牌夫人孙晓云。
孙晓云看了杜玉娆一眼,谁也没有说话,杜玉娆与她擦肩而过,渐行渐远。
金陵城内,谁不知道城主与城主夫人鹣鲽情深,恩爱有加。唯一的遗憾是,城主夫人嫁给城主多年,始终没有一儿半女,所以不得已才娶了杜玉娆。
杜玉娆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子,没有多少人见过她,她母亲是北疆人,父亲是个樵夫。所以杜玉娆不施粉黛亦生得极美,父亲过世之后,她便与母亲相依为命的住在山上,偶尔拿些针织女红到街上换一些日常用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