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我去甄翠阁!夏问曦面色微白,慢慢的适应了疼痛,走着走着便也罢了,我哥可能在那里等我了。
薄云岫没拦她,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。
他看着她慢悠悠的走进了甄翠阁,腰间的翡翠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摇晃,像极了枝头的未成熟的枣子,何其苍翠可爱。
公子回来了?伙计迎上去。
夏问曦白了一张脸,夏公子回来了吗?
伙计摇头,尚未回来。
哦,我继续去等着!夏问曦慢慢上了楼,进了雅阁里坐着,扭头望着窗外,她便看到了街对面的薄云岫。
这人生得一副好皮囊,即便一身素衣站在人群里,依旧这样光芒难掩,足以让人第一眼便看到他。
夏问卿回来的时候,夏问曦已经伏在靠在窗口睡着了。
小妹?夏问卿愕然。
哥……夏问曦抬了眼皮子,我好累,好困,我想回家!
夏问卿点头,走,哥带你回家。
哥,你背我好不好?夏问曦合上眼睛,我想睡。
瞧着夏问曦那副倦怠至极的模样,夏问卿自也顾不得其他,来,哥背你回家。
哥!夏问曦伏在兄长的背上,你对我真好,我不想离开你们!
傻姑娘!夏问卿笑了笑,还好天色已暗,街上黑乎乎的,谁也瞧不清楚谁,否则被人瞧见,怕是又要惹出什么事来,就算你以后嫁人了,你哥还是你哥,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小妹,可不能嫁了相公就不认哥哥。
夏问曦笑了笑,闭着眼睛继续睡。
直到兄妹两个安全到家,薄云岫才敛了眉眼,转身回宫。
公子,天都这么晚了,皇上说今晚会去找您下棋,您看……底下人提心吊胆。
若是皇帝发现,二皇子这么晚还没回宫,怕是要大发雷霆的。
薄云岫倒是没说什么,晚了便晚了,不看到她进家门,他这心如何能放下?
按理说,皇子到了他这样的年纪,早就离开皇宫,住在自己的府邸里,如薄云崇,如薄云郁。唯有皇后所生的太子,才能住在东宫。
寝殿内,皇帝面黑如墨。
所有人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,一个个大气不敢出。
薄云岫进来的时候,皇帝正好将手边的杯盏砸出去,只听得怦然脆响,奴才们吓得魂飞魄散。
父皇!薄云岫行礼。
为何这么晚才回来?皇帝老了,满头华发,不似昔年的丰神俊朗。现在的帝王,愈发的不讲道理,脾气越来越大,你做什么去了?
薄云岫环顾四周,父皇能让他们下去吗?
伺候不利,该斩!皇帝咬牙切齿。
底下满是惊呼,皇上恕罪,皇上息怒!
儿臣有重要的事情。薄云岫深吸一口气,儿臣想、想成亲了。
四下陡然安静得落针可闻。
皇帝手一松,棋子吧嗒滚落在地,都给朕滚出去!
奴才们如获开释,逃命般推出了寝殿。
你过来!皇帝黑着脸,你把话说清楚!
薄云岫上前,深吸一口气,郑重其事的开口,儿臣想娶一人为妻。
皇帝心下一震,望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,渐渐的,皇帝好似意识到了什么,眼睛里竟有莫名的情绪在翻涌,一晃眼,都这么大了?朕竟是忘了,你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,到了……
父皇?薄云岫面色淡然,儿臣是认真的,此生只娶妻,不纳妾。
皇帝红了眼眶,不纳妾?
儿臣想成为父皇那样,心有所属,心有所系,但又不想成为父皇,父皇有诸多后妃,母妃虽然是您最爱的人,但她终是您的妾,儿臣只想娶妻,不想纳妾。薄云岫表明了意思。
皇帝有那么一瞬的晃神,仿佛透过薄云岫,看到了那个决然而去的女子。
她终是妾,可在朕心里,她是唯一的妻!皇帝眸中带泪,音色哽咽,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朕?
父皇,儿臣不曾怪过您,儿臣只是觉得,母妃都走了那么多年,您也该放过自己了。薄云岫定定的望他,若是母妃在天有灵,知道您这些年过得不好,怕是不会安心的。
皇帝摇摇头,你知道爱是什么吗?你懂得生死不相离吗?你体会过心死如灰的滋味吗?你不懂,朕既希望着你懂,又盼着你永远都别懂。
薄云岫敛眸,父皇,儿臣……
你要娶谁家的女子?皇帝背过身去,悄然拭去眼角的泪。
夏大学士的女儿。薄云岫字字清晰。
皇帝身心一震,谁?
夏礼安夏大人的女儿,夏问曦!薄云岫掷地有声。
皇帝不说话,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