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白日里,好似看到伙计拎出去了,难不成没拿回来?
穿好衣裳,沈郅悄悄的出门,门外有阿右守着,见着沈郅出来,忙不迭跟上,王爷,您这是要干什么去?
尿急,找茅房!沈郅声音都哑了。
要不,奴才给您拎个尿壶?阿右有些着急,跟着沈郅快速下了楼,朝着后门走去,现在夜里有些冷,您一定要仔细着,莫要待太久。
知道知道!沈郅快速进了茅房。
阿右守在外头,示意奴才莫要靠太近。
茅房内传出了水声,沈郅舒畅的吐出一口气,然则下一刻,沈郅猛地瞪大眼睛。
阿右眉心微皱,这水声都没了,怎么小王爷还没出来。所幸这茅厕就这么一个出口,此处又没有外人,应该没什么大碍。
小王爷,您好了吗?阿右问。
沈郅没应声。
小王爷?阿右觉得不对劲,当即伸手去推门。
下一刻,沈郅从内里出来,吵什么,我就是歇了会!
阿右:在茅房里歇会??
好吧,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,人没事就好。
回到房门,沈郅合上房门,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。
想了想,他快速走向窗口,终是打开了窗户,那老头就在窗外头蹲着。
你真的是来找我,救我爹娘的?沈郅问。
哎呦,我这一把年纪的,还骗你一个小娃娃干什么?老头从窗口飘进来,拂袖间点了薄钰的睡穴。
你干什么?沈郅面色陡沉。
老头笑了笑,免得他大吵大叫的,坏事!
你是五叔的师父?沈郅问。
哟,小小年纪,脑子转弯很快嘛,有我当年的作风!老头笑嘻嘻的瞧着沈郅,哎呦,你这奶娃娃生得真可爱,真让人喜欢。不如这样,你叫我一声老祖宗,我、我就送你东西当见面礼。怎么样?
沈郅不理他,负手而立,一副少年老成的姿态。
哎呦,这跟薄云岫简直是一样一样的。老头越看越喜欢,你叫我老祖宗好不好?我陪你玩,怎么样?
你说过,是来找我,救我爹娘的。沈郅冷冷的盯着他,你说话不算话,打量着诓我吗?
老头轻叹,我骗你作甚,就是想哄你开心,让你先高兴会。你知道自己的血脉,有点特殊吗?
沈郅不说话,料不准这老头是什么意思。
如果我把凤蛊和凰蛊都取出来,放在你的身体里,你能不能受得住还是个问题!老头觉得自己应该滚出去,毕竟这件事对于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来说,实在太过残忍,也委实太艰难,我……就当我没说!
你要把爹身体里的东西,拿出来吗?沈郅眼前一亮,别的他不太清楚,可是爹身上的东西,对爹的影响有多大,沈郅是清楚的,你真的可以做到吗?
老头颔首,我可以做到,但是这东西拿出来之后必须养着,分开得太久,重新合二为一的可能性就会很少,所以……得找到新的宿主,让这两者彻底合回来。
我就是最合适的宿主吗?沈郅听得不太清楚,但细细的想了半晌,应该是要把爹娘身体里的东西同时取出来,然后放进他的身体里。
那么,然后呢?
你的血脉精纯,比你母亲更适合。老头蹲下身子,细细的瞧着沈郅的眉眼,委实像极了薄云岫,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,连这脾气和神韵都像极了。
那我可以帮他们了是吗?沈郅声音微沉,我能救娘,也能救爹!
但可能会牺牲你!老头轻叹,沈郅,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,但是有时候吧……人要量力而行,如果你不愿意,就当我没说过,我一定会另想办法。
沈郅沉吟半晌,我娘体内的东西,是不是耽搁了太久,所以取出来之后不快些安置,就再也不能和爹身体里的东西,合为一处,对付那个怪物,是不是?
老头想了想,重重点头。
那就我吧!沈郅半垂着眉眼,长长的睫毛遮去了眼底的晦暗,声音极轻,死一个,总比死两个,死那么多无辜的人,要好得多。
老头张了张嘴,多少话卡在嗓子里,怎么都说不出来了。
有些人活了一辈子,还没这孩子活得通透明白。
你带我走吧!沈郅说,神情很是坚定,我留封书信,免得他们担心。然后你帮我把爹娘身上的东西拿出来,我一定可以坚持的,我能做到,我可以!
似乎是怕老头反悔,沈郅连连表决心。
薄家的男儿,除了个别……多数都是痴情种,都是情意深重。
好!老头握住孩子的手,到时候可能会很疼,也可能会让你变得很疯狂,原本……你若是成了年,那胜算自然更大一些,但你毕竟年纪小。后果如何,我也无法预料!
沈郅年纪小,又没学过控蛊之术,何况……到底也是他后续之人,老头有些舍不得。
沈郅!老头咬咬牙,后悔还来得及。
沈郅坚定的摇头,从头至尾既没想过要后悔,我要让爹娘永远在一起,他们已经分开太久,不能再分开了!
那你呢?老头问。
沈郅没说话,转身去拿了执笔,提笔写上一封信,免得到时候春秀姑姑和阿右、薄钰,到处找他。如今有书信留凭,想来……会好些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