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执念,让他心内成魔,已经连人的范畴都算不上。
黍离肩胛骨几近碎裂,鲜血不断的唇角溢出,瘫跪在地上,还剩下半条命。体内一口气都提不起来,握剑的手业已瑟瑟发抖,委实再也提不起来了。
在古城里的时候,我就想杀了你!陆如镜冷笑着,现在你送上门来,我就好好的收拾你。反正就在这个阵里,谁都跑不了!
他可以像猫捉老鼠一样,慢慢的捉着,慢慢的戏耍,直到这些老鼠精疲力尽。
再咬死,吃掉!
黍离张了张嘴,鲜血喷薄而出,陆如镜,王爷不会放过你的,你一定会有报应的!
陆如镜抬起手,黍离终是合上了双眼。
忽然间,晴空一声厉喝。
陆如镜,你的对手是我!人未至,掌风先至,大有摧枯拉朽之力。
黍离只觉得眼前一黑,再定睛去看,薄云岫狠狠给了陆如镜一掌。
墨衣如夜,冷然拂袖。
薄云岫立在风口中,衣袂猎猎作响,周身杀气腾腾,伤吾妻,杀吾儿,今日新账旧账一起算!陆如镜咬牙切齿,薄云岫!我杀了你!
两人打得昏天黑地,黍离趁机扶着树,缓缓朝着林深处走去,王爷能进来,说明韩前辈定也知道这里的情况,势必会想办法破阵。
现在最要紧的是,找到小王爷,马上离开此处。
有王爷拖着,陆如镜绝对掀不起风浪来。
只是,时间不可拖延太久,陆如镜已是个不知疲倦的怪物,王爷终究是会体力耗尽。在古城里,他们不就是吃了这样的亏?
阿左?沈郅是第一个发现阿左的。
他们绕来绕去都在这一带,阿左躺在血泊里,也不知是否还活着。
阿右放下沈郅,疾步上前查看,还有呼吸!
然则现在走投无路,就算人还活着,若是伤得太重,怕也……无力回天。
沈郅!薄钰的喊声响起。
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韩不宿走在前面,薄云风跟在边上,搀着韩不宿往前走,每个人的脸上都泛着焦虑之色,骤见着沈郅安然无恙,这才齐刷刷松了口气。
薄钰跑得飞快,直接扑向了沈郅。
伤着没有?伤着没有?薄钰眼眶痛快,说着说着便掉下泪来,你小子差点把我吓死了,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走了?
沈郅一脸嫌弃的退后两步,不是我要走的,是我中了招。你收好自己的眼泪鼻涕,别往我身上擦,我不喜欢,很不喜欢!
薄钰定定的瞧了他半晌,我这么担心你,你还嫌弃我?
怎么样?薄云风忙问。
韩不宿喘着粗气,陆如镜伤着你了吗?
沈郅摇头,面上带了几分狐疑之色。虽然不知眼前这位老婆婆是什么人,瞧着甚至颇为吓人,但能跟五叔在一处的,定然是要紧的人!
想了想,沈郅快速行礼,多谢婆婆和五叔救命之恩。
是你爹救了你,同我们没关系!薄云风解释,你爹进去了,估计正拖着那怪物呢!
他怎么办?春秀惶然瞧着躺在血泊中的阿左,阿左伤得不轻!
我看看!韩不宿喘着气走过去,伸手便扣住了阿左的腕脉,还好,还有气在!
想了想,韩不宿快速检查阿左的身上,若是身上有外伤就糟了,可千万不要跟月归一样……万幸的是,阿左身上并无外伤,只是被陆如镜伤及五脏,重伤昏迷。
没有外伤!谢天谢地!韩不宿从随身小包里取出药,快速塞进阿左的口中,能暂时护住他的心脉,让他固本归元,不至于散了真气。
多谢!阿右感激涕零。
我爹……沈郅有些着急,离叔叔也在里头,现如今不知怎么样了!
也都怪我,没想到陆如镜竟用了护族阵法,布阵对付你们,委实是我疏忽!韩不宿颤着身子站起身,我去看看,你们待在原地别动!
薄云风疾步上前,快速将韩不宿搀起,瞧着很是恭敬,我陪你!
目送韩不宿与薄云风离去的背影,沈郅心内紧张,我走之后,到底发生了何事?春秀一声叹,瞧着底下人快速将阿左扶到一旁歇着,这才开了口,你失踪以后,我们都急死了,找遍了客栈内外,大街小巷都没找到你。后来实在没办法,就拿着秦刀,让山头的人帮着找,顺便去找薄云风,找不到人我们就大声喊,漫山遍野的喊,想着总归能把人给喊出来吧!
实在找不到人,就只能用这样的土办法。
所幸,还真的让我把人给你喊出来了!春秀如释重负,你爹和薄云风一道出来,我便晓得你有救了!好在,还赶得及!
不然沈郅出什么事,春秀怕是真的要一头撞死了。
我中了那个怪物的招。沈郅咬着牙,如果不是我大意,定然不会害得大家都……
瞧着浑身是血的阿左,想着黍离生死难料,沈郅眼角湿润,鼻子酸得厉害。
没事了!薄钰轻轻抚着沈郅的脊背,有爹在,什么事都能摆平,爹一定会杀了那个怪物。此番,定要斩草除根,永绝后患。
若是杀不死,就是放虎归山,后患无穷。
也不知道爹……怎么样了?沈郅定定的望着林深处,娘没有与爹在一起,是还在五叔的血洞里待着吗?娘还好吗?
爹是春秀姑姑喊出来的,就说明娘必定也知道了。
娘,应该会担心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