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薄钰本就心烦,沈郅莫名失了踪,他这心里就跟猫儿爪子挠似的难受,说了等于没说,叫叫嚷嚷的作甚?
一抬头,薄钰自个都愣住了,黍离?
然则马背上的那人,让薄钰吓得连退两步,下意识的将孙道贤推了出去。
孙道贤也怕啊,这辈子没见过如此怪异的女人。
瘦如枯槁,两眼凸出,瞧着好像只剩下一口气,骑乘着高头大马,身上套着宽大的袍子,看人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,阴森可怖。
这这这是什么人?孙道贤连说话都结巴了,你们、你们离王府怎么、怎么会有这样的人?
薄钰心惊胆战,这哪里是他离王府的人,他压根不认识。
公子!黍离行礼,俄而搀着韩不宿从马背上下来,韩前辈,您小心,仔细脚下。
我没事!韩不宿温吞的落地,瞧着众人这般紧张之色,她下意识的垂着眉眼,站在马边上低低的咳嗽,俄而轻声问黍离,你问问,到底发生什么事?
黍离颔首,确定韩不宿没什么事,这才疾步走到薄钰面前,公子,发生何事?
小王爷丢了!孙道贤脱口而出。
眉心骇然拧起,黍离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,什么?小王爷?丢了!
可不!孙道贤不敢去看韩不宿,只管冲着黍离招手,你过来,本世子同你说说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!
黍离急忙上前。
孙道贤一番添油加醋,没瞧见的事儿说得跟亲眼瞧见了似的,那叫一个唾沫横飞。
薄钰在一旁使劲冲他使眼色,然则孙道贤正在兴头上,压根没拿眼瞧他。
有虫……
行了!薄钰一声吼,哪有什么虫?分明是我一觉睡醒,沈郅就丢了,窗户开着,阿左阿右也不见了,多简单的事儿,让你给说得跟话本子似的,你怎么不说沈郅得道飞升了?
孙道贤眨了眨眼睛,这个嘛……
韩不宿剧烈的咳嗽着,整个人都跟着抖起来,你们说,不知道沈郅是什么时候丢的?他在哪丢的?带我、带我……咳咳咳,去他的房间。
快!黍离忙搀起韩不宿。
薄钰转身就跑,跟我来!
且不管这女人是谁,既然黍离信她,想必爹也信她,若是真的能找到沈郅的踪迹,那便什么都值得。
沈郅的房间内,空空荡荡,窗户依旧开着。
韩前辈,您没事吧?黍离搀着韩不宿进门。
韩不宿浑身微颤,瞧着委实不太好,爬了楼梯便已经喘息不止,只能坐在凳子上大喘气,瞧着好似体内的剧毒又发作了。
从随身的小包内取出一把药,快速塞进嘴里,韩不宿双手颤抖得连杯盏都握不住。临了临了的,还是黍离赶紧倒了水递上。
吞了药,韩不宿疼得额头直冒冷汗,单薄的身子已然缩成一团。
看得孙道贤眉心突突的跳,薄钰心惊胆战,都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毛病,竟要吃这么多的药。
黍离,她……生了什么病?薄钰问。
黍离面色微沉,冲着薄钰行礼,公子,韩前辈身子不好,但她是真心要帮咱们的,也是看在王妃和王爷的份上,才会舍命相护。请公子,莫要质疑韩前辈!
好!薄钰呐呐的应声,心里有些害怕。
病得这么严重,瞧着好骇人。
她会不会撑不住,待会就抽抽过去了?孙道贤凑近薄钰的耳畔,刻意压低了嗓子低低的问。
薄钰皱眉,狠狠剜了他一眼,谁敢耽搁我找沈郅,我就要谁的命!
孙道贤身子一抖,年纪不大,口气不小!
呸!薄钰双手环胸。
既然黍离说这什么韩前辈的,有些本事,那只管等着便是。
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韩不宿的身子稍稍好转,这才喘了口气扶着桌案站起。
韩前辈?黍离忙不迭去搀,却被韩不宿轻轻推开。
我没事了!韩不宿拂去额头的冷汗,亦步亦趋的朝着窗口走去,孩子是在这儿失踪的吗?
身后无人回应。
问你们话呢!韩不宿咬着牙问。
薄钰这才回过神来,连连点头,对!我睡着之前,他就站在你这个位置,一动不动的。后来我睡着了,就不知道他去过哪儿,反正我一觉睡醒,这窗户就跟现在这样,是开着的!
韩不宿点点头,双手搭在案头,指尖轻轻瞧着窗棱。
她在干什么?孙道贤问,一动不动的,是不是快死了?
薄钰一脚踹在孙道贤的小腿肚上,你再敢胡说,我现在就把你丢出去!如果不是你,我们现在已经在曹青州,而不是陷在这里,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胡言乱语。再不闭嘴,我就把你嘴巴缝上!
瞧着小家伙被惹毛了,孙道贤眨巴着眼睛,拢了拢身上的衣裳,还真的没敢再说话。
离王府的人,各个都不好惹。
沈郅是出了名的年少有为,心思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