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脚脖子上!春秀忙道,郅儿被咬的时候,晕死过去了,好在他自身能解毒,所以便扛了过来。可那东西委实太厉害,让郅儿疼得走不了路。这不,那木轮车还搁在屋内嘛,就是之前从医馆里弄来的。
还疼吗?薄云岫问。
沈郅连忙摇头,不疼了,爹!
薄钰略带羞涩的笑了笑,被我一泡尿,给浇好了!
尿?
薄云岫阴测测的盯着自家兄弟,你给的法子?
某些歪门邪道,定是薄云风耍弄的。
那没办法,至阴之毒,只能用童子尿这等至阳之物来解决。薄云风扯了扯唇角,笑得有些勉强,总不能让小侄儿一直疼,一直坐在木轮车上走不了路吧?
这次,薄云岫没有反驳,心内倒是生出几分感激来。
为什么会有人要偷你的血?薄云岫眉心拧起,竣冷的面上,漾开阵阵寒意,想起了薄云风方才说的……大漠里带出来的怪物?
陆如镜,真的没死!
这该死的东西,还在惦记着回魂蛊,还想伤害他的妻儿!
薄云岫咬着后槽牙,目光狠戾如刃,兮儿何在?
哦,二嫂?在血洞内!薄云风忙应声,我用师父给的阵法,暂时困住了她,那地方寻常人进不去,所以很是安全,你放心就是。
放心?
薄云岫还能放心吗?
内忧外患一大堆,他怎么能做到放心?
带我去见她。沈木兮逃离的时候,天晓得他有多崩溃,恨不能插上翅膀,将她追回来。狠狠的抱在怀里,不管是生是死,都要夫妻一处,绝不松手。
所幸,现在她没事,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!
现在?薄云风有些担虑,不太好吧!
薄云岫冷着脸,眸色冷冽的盯着他。
别、别这样看着我!薄云风缩了缩脖子,带着你去还成,小侄儿是绝对不能去的,否则他身上精纯的巫族血脉,一定会让回魂蛊发狂,那二嫂就彻底完蛋!
沈郅微微绷直了身子,这句话他算是听明白了,所以,我是我娘的克星?我会让娘,再也回不来?
我、我不是这个意思,这只是暂时的嘛!薄云风挠挠头,等回魂蛊被镇住,就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,你就能见到你娘了!
沈郅不说话,长长的睫毛半垂着,掩去眸底的沉郁。
薄云岫轻轻拍着儿子的肩膀,到这儿干什么来了?
闻言,沈郅身心一震,这才回过神来,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的父亲,爹,我知道了!
知道就好!薄云岫轻叹,等事情结束,就能回家了!
沈郅狠狠点头,眼眶微微泛红,他真的好想回家,家里有爹有娘,有外祖父有舅舅,还有好多好多人……好热闹啊!
哎哎哎,二哥二哥,现在就走吗?薄云风急了。
薄云岫揪着他的胳膊,大步流星的往外走。
急得薄云风直跳脚,二哥,二哥,你松手,我会走,我能走,我有腿的,二哥……
出了客栈,薄云岫才松了手,冷声威吓,你最好想清楚,如果现在要跑,我一定打断你的腿,你若不信大可试试,看我敢不敢!
薄云风苦笑着,我哪敢啊……二哥素来说到做到,我这就带你去见二嫂,见二嫂去!
沈郅静静的跟在他们身后,好想开口说一句你们把我也带去,可为了娘亲的安全,他终是不能靠得太近。他会害了娘,会让娘变成另一个可怕的人,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娘了。
别担心,我们在这里等着会比较安全,你和沈大夫一定要分开远点。只要你安全,你娘就会安全!春秀轻轻拍着沈郅的肩膀,回去等着吧,你爹会回来找你的!
沈郅点点头,乖顺的往回走,春秀姑姑,为什么别人就是见不得我们一家团圆呢?
春秀愣了愣,大概是嫉妒你们太幸福吧!这世上总有些人,自身不幸福,便也见不得别人太幸福。郅儿,你爹和你娘那么恩爱,你又那么聪明,你们一家三口肯定能好好的在一起。
嗯!沈郅抿唇,心却高高悬着。
娘,现在如何了?
沈木兮的状况不太好,血洞内吃喝俱全,倒也没饿着渴着,但是薄云风离开之后,她还是数度发作,虽然并不严重,她及时的控制住了自己。
胳膊上的血痕,都是她忍不住的时候,自己咬的。疼痛能让她稍稍保持清醒,只有这样她才能记得自己是沈木兮,而不是其他人!
蜷在洞口,瞧着山洞外头的风景。
有风掠过洞口,将那株老矮脚松吹得左右摇晃,尘沙嗖嗖的往下坠,声音绵延出去很远。不断有人攀下崖壁,想要摘岩壁外的诡灵芝,却都被毒虫蛇蚁吓跑。
采药的人,来了一批又一批,最后谁都没能得到想要的。
诡灵芝还长在崖壁上,越长越大,颜色愈发艳丽。
沈木兮无力的靠在石壁处,长长的羽睫半垂着,那个老乞丐走了太久,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,若是不回来了,那她是不是得一辈子留在这里?
死在这里?
薄夫人!一声低哑的声音,恍如隔世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