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沈木兮是你母亲?老头问。
沈郅点点头。
薄云岫是你爹?老头又问。
阿左阿右已经拎着半箩筐的青蛙回来,一个个浑身泥泞,瞧着好生狼狈。
杀过人,放过火,就是没下过地对吧?老头笑嘻嘻的指挥着阿左阿右,去去去,给我拾掇妥当,多放点辣椒,不辣不好吃!
家父,离王薄云岫!沈郅拱手,敢为长者尊姓大名?救命之恩,沈郅铭记在心,来日必报!
报就不必了!老头轻叹,终究是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!
沈郅微微皱眉,您是五叔吗?
老头摸了摸自个的胡子,你说什么?
您是薄云风吗?沈郅抿唇,当朝五皇叔。
老头干笑两声,功名与我如浮云,不如逍遥天地间。什么皇位,什么皇族,说到底也就是投胎投得好而已,可这终究不是谁都能享的清福,想明白了便也放下了!
薄钰惊呼,不是吧,你这么老,真的是五皇叔?
呸你个小兔崽子,就属你说话最不中听,多学学人家,要懂礼貌知道吗?老头愤然,这薄家的儿女,果然是参差不齐,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。所幸,露了二哥这一脉,还算是苗儿正,没长成歪脖子。
沈郅如释重负,坐在木轮车上行礼,郅儿,给五皇叔请安!
别!老头一抬手,浑身的臭味瞬时扑面袭去,别跟我来这一套,我可不是什么五皇叔,你们可以叫我疯老头,也可以叫我老疯子,反正我跟薄家没什么关系。
你真的是五皇叔?薄钰声音拔尖,几乎不敢相信,你这么老……
春秀噗嗤笑出声来,沈郅亦免不得扯了扯唇角,憋了偷笑。
老头轻哼,肤浅!肤浅呢!
客栈内。
香气飘荡,老头吃得那叫一个欢实。
春秀动作也快,咔擦、咔擦几声,就把老头的胡子给剪了,年纪轻轻的,有手有脚的,干什么不好,非得去要饭!看给折腾得!
老头可不管这些,别耽误他吃吃吃就对了!
薄钰皱着眉,掏了一把瓜子递给沈郅。
沈郅默默的接过,眉心亦是拧得紧紧的。
孙道贤坐在凳子上,顺手从沈郅的掌心里偷两颗瓜子吃,却被薄钰一巴掌拍在手背上,疼得龇牙咧嘴。这两小孩真小气,嗑你们几颗瓜子又怎么了?
待脏秽皆除,春秀收起剪子和刮刀。
掌柜的送了衣裳过来,刚从街上买的,也不知道是否合身?
春秀点头谢过,接了衣裳往回走,却看到三人呆若木鸡的张着嘴,怎么了?
薄钰指了指案前坐着的薄云风,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。
第201章 师父,姓徐
顺着薄钰手指的方向望去,春秀眉心突突的跳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,王八脱了壳,不还是王八吗?
咳咳咳……薄云风瞬时被辣子呛着,眼泪鼻涕都咳出来了,油花花的手,指着春秀老半天,嗓子里刺得压根吐不出字来!
薄钰挠挠头,这话说得也忒难听了点,不过话糙理不糙。
衣裳给你搁这儿,浴桶和热水都给你弄好了,一会自己洗干净!春秀捋起袖子,将一旁的热水提到了屏风后头,还需要给你置办什么?
我不洗!薄云风总算说出话来。
哗啦一声响,水桶砸在薄云风的脚边,惊得薄云风登时跳到了凳子上,干什么?
你再敢说一句不,老娘就扒了你的乌龟壳!春秀这厢忙里忙外的,这小子竟然还来一句不洗?呵,再敢多说一句,她一定卸了他的胳膊腿,回头洗剥干净之后再摁回去。
薄钰凑近,压着嗓子低低的说,你最好别惹春秀姑姑生气,看见春秀姑姑的刀了吗?那是杀猪的刀!
听得这话,沈郅一本正经的补充,祖传的!
薄云风一愣。
孙道贤现身说法,拍了拍薄云风的肩膀,好自为之,否则这婆娘凶起来真的能剁了你!想当初,追了我几条街,差点没把我给卸了!
闻言,薄云风就这么见鬼般的盯着孙道贤,满脸的不敢置信。
真的真的!孙道贤信誓旦旦,差点没剁碎了我!
薄云风咽了口口水,瞧了一眼春秀别在后腰上的刀,祖传的……杀猪刀?
五叔!沈郅开了口,若是您不能杀了春秀姑姑,就最好别惹她生气,毕竟后果会很严重。春秀姑姑和寻常女子不一样,她若是要逮着你,你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去,她照样不会放过你!
都说好汉怕缠,薄云风这辈子闲散惯了,哪里受得了旁人的纠缠。
待众人退出去,他便乖乖洗了个澡。泡在浴桶里的时候,薄云风掰着手指头算着,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,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?
不记得了!
不记得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