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若此生不曾遇你,我又该在哪里?
一睁眼,她竟是站在了护族的领地,这地方她曾经来过,自然是熟悉得很。
有美丽的女子,迷茫的走在林子里,身后有人在追赶,她却是再也走不动了,终是体力不支,伏在了地面上,气息奄奄的半垂着眼帘。
有人走到她面前,向她伸出了手。
她仰头,那一瞬的火花迸溅,成就了最致命的错误。密林深处,情愫暗生,终是未能忍住。待错误已成,却是大批的侍卫赶到,却不知是他通风报信,故意引人前来带她回宫。
她不知,他的刻意为之。
更不知,他的阴谋诡计。
珠胎暗结,原以为是至死不渝,实则只是她一人的深陷其中。
那人,从始至终都只是情深在外,歹毒在心……
薄夫人?
是薄云岫的声音。
薄云岫!沈木兮猛地惊呼。
身子骇然打了个激灵,终是睁开眼,骤见四周黑漆漆的一片,身上的汗毛瞬时立起来。却有温暖的怀抱快速拢住了她,将她死死的抱在怀中,我梦到你走了!
沈木兮心惊,这才惊觉,方才是陷入了梦境中。
可那是谁的梦?
她很确定,那不是她所经历过之事。
我梦到……你再也没有经过我的墙下,而我在墙头等了你很久,很久!就像那时候在王府的后院,她枯守着承诺一直等一直等。
那滋味,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次。
薄云岫不敢告诉她,他梦到了那场火,眼睁睁看着她葬身火海,看着她灰飞烟灭。执念告诉他,她不会死,一定不会。
她会在某个角落里,静静的等着他,去找她。
他的薄夫人,最喜欢做的一件事,就是悄悄的藏起来,等着他去将她寻回。
于是,他醒了。
其他人呢?沈木兮忙问。
黑乎乎的屋子里,众人全部如同入定一般,一个个动也不动,恰似泥塑木雕。
这……沈木兮骇然。
薄云岫拽着她行至一旁,你看头顶上。
沈木兮快速扬起头,骤见着屋顶上清晰绘制的五芒星图纹,盛满了诡异的冥花,这分明就是护族的阵法,她与薄云岫身负凤凰蛊,所以挣扎一下便也出来了,可其他人没有这样的待遇,于是乎都陷在梦境里难以自拔。
这可如何是好?沈木兮急了,若是……
这话还没说完,月归和黍离倒是先动起手来。
刀剑出鞘,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顿,薄云岫赶紧将自家薄夫人塞到了一旁的石柱后头,别出来,我去解决!
你小心!沈木兮面色发青。
月归和黍离都闭着眼,显然是还在梦境里游荡,所以他们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舞刀弄剑,只是因为梦中需要。
许是梦到了幼时练舞之苦,又或者在梦中被人追杀。
横竖,都不是什么好事。
就在薄云岫快速制住黍离和月归之时,韩不宿哇的一口血吐在地上,所有人瞬时睁开了眼,好似大梦初醒。
都没死吧?韩不宿擦着唇角的血,扶着腰慢慢的转个圈,真是累死老娘了!
韩前辈!沈木兮冲上去,快速搀了她一把,怎么样?
多大点事?韩不宿深吸一口气,我都提醒过你们了,谁知道你们一个个的竟还是这般蠢钝,陷在里头难以自拔。
说得好似,她早就醒了一般!
这是梦?黍离骤见薄云岫摁住自己握剑的手腕,骇然心境,主子!
月归也是吓了一跳,手中剑咣当落地,当即跪地行礼,主子恕罪!奴婢……
都起来吧!薄云岫松了手,总算都醒了。
又是阵法!千面气得跺脚,这该死的阵法,每次都中招,真是要多讨厌有多讨厌!你们护族,就是这些破东西太多,倒腾得人半点不安生!
韩不宿轻嗤,为的就是对付你们这种心术不正的人,活该!你说你在梦里,怎么就没梦到我护族全族,来找你们报仇呢?食肉寝皮,把你啃的血淋淋的。
千面一怔,没敢继续吭声。
走吧!韩不宿走在前面,你们最好跟紧我,切记单独行动,重生门已经打开,所以这里面很多东西都已经不受控制,大家最好都小心点。
再往前,是一条狭长的甬道,只能单人前行,那种狭仄的压迫感,让人很是不舒服。
每个人的心里都提着一口气,每往前一步,好似身子往下沉几分。
终于,拐个弯,眼前豁然开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