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此处,应该不是东都城内!
不多时,外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。
沈郅慢悠悠的退到原来的位置,坐回地上,闭上眼睛假装还没醒。
这药……下得可够重的,现在都还没醒!别给药死了!
哪能啊,得好生护着这小祖宗,否则出了事怎么跟大人交代?
沈郅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大人是谁,但他很快就被放在担架上抬了出去。可见这些人,还真是怕伤了他,哦不,怕伤了薄钰。
因为此时此刻,他穿着薄钰的衣裳,而这些人从来没有近距离的靠近过薄钰,只是看衣服抓人。毕竟一旦靠近,阿左和阿右就会察觉,定然不会让他们逃脱。
身子被抬起,走了一段距离之后,又被轻轻的放下。
过程没有半点颠簸,一直都是轻抬轻放。
一阵凉意从背上传来,这地面那么凉,显然此处常年无人,没有半分人气,否则人来人往的地面,不会凉得这样阴测测。
大人!有人开口,您看,人已经带到了!
有脚步声落在沈郅的身边,怎么回事?
大人,这就是小公子啊!那人说这话的时候,声音里带了清晰的敬畏,以及慌乱之色。
可见眼前这位大人应该是识得薄钰的!
沈郅心中思忖,会是谁呢?
这是小公子吗?所谓的大人冷声厉喝,一帮不长眼的东西,简直是……蠢货!愚不可及!这下闯祸了,这是离王,是离王薄郅!
离王?
离王小殿下?众人皆惊讶,大人,这该如何是好?
如何是好?
杀了他!那人冷喝,只有这样,才能神不知鬼不觉,将此事隐匿下来,否则朝廷追究起来,谁都跑不了!
谁不知道离王小殿下薄郅,如今是东都城的红人,皇帝跟前最得宠的小臣子,饶是丞相尤重和关太师,也得给小殿下几分薄面。
若是杀了他,朝廷更不会罢休!众人哪敢动手。
沈郅睁开眼,慢慢悠悠的坐起身,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,爬出了担架,站在了那位遮着脸的大人面前。
他扬起头,就这么冷飕飕的盯着这人,家父说过,不敢以真面目见人者,唯有两种,一种面目可憎,一种做贼心虚。不知你是哪一种?
那人咬着牙,眦目欲裂,你都听到了?
你们都商议着,要杀本王了,本王难道还要继续装睡吗?沈郅负手而立,小小年纪却是气势不弱,站在一群凶神恶煞,手持钢刀的歹人中间,亦没有半分怯弱之色。
你早就醒了!遮脸的男子切齿,薄郅!
本王是当朝离王小殿下,你应该尊称本王一声,小王爷!直呼本王名讳,可知该当何罪?沈郅勾唇冷笑,就算你们给本王磕头,本王亦受得起!
你!众人皆咬牙切齿,好嚣张的孩子!
孩子?
沈郅深吸一口气,若本王是个寻常的孩子,你们杀了也就杀了,可偏偏,本王是皇上亲封的离王小殿下,动我就等于动了整个朝廷。杀本王,就等于跟朝廷作对,长生门和十殿阎罗是什么下场,还需要本王提醒你们吗?
这哪里是什么离王小殿下,分明就是离王薄云岫俯身。一言一行,乃至于眉眼间的冷冽狠戾,都跟他老爹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。
你……那人不敢置信的打量着他,屁大点的孩子,教训起他们这些成年人来,竟是有板有眼,而且一字一句皆拿捏住了人心。
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沈郅退后一步。
这些人身上臭烘烘的,他觉得不高兴,更不想靠近,免得沾了自己一身污秽。
离王小殿下是吗?那人微微弯腰,好嚣张好得意,你以为我真的会拿你没有办法吗?杀了你,是跟朝廷作对,但是拿住了你,倒是可以跟朝廷换点东西。
沈郅冷眼看他,你不是想换东西,你是想给自己添点东西,比如说,添件衣裳!
那人瞳仁骤缩,你……你胡说什么?
你以为本王没听过陈桥兵变,黄袍加身吗?沈郅嗤冷,你的套路,本王早在书上看到过了,还敢在本王面前卖弄,真是不要脸!
你!那人气得原地直打转,简直是岂有此理,薄云岫的儿子,果然生得跟薄云岫一般模样,最讨厌的就是这张嘴,这三寸不烂之舌!
沈郅上下仔细的打量着他们,你们连本王和薄钰都分不清楚,说明长久以来并不住在东都,甚至于远离东都。现在一回来,就要抓薄钰?所以本王肯定,你们不是长生门的人。见着众人面面相觑,沈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,你们要跟朝廷作对,又不敢明着来,就说明你们有顾忌。方才你们不知道抓的是本王,直呼本王为小公子,就说明……你们是四叔的人!
因为魏仙儿原本就是占了沈郅母亲的身份,以护族少主的身份肆意妄为,如今已经香消玉殒,护族的人只认沈郅这位少主,压根不会把薄钰当成小公子。
再者,护族的人,怎么可能认错薄钰与沈郅。
所有人的眼眸,骇然瞪大,一个个险些把眼珠子挖出来。他们说了几句话,这屁大点的孩子,便把所有的老底儿都给掏出来了?
沈郅环顾四周,怎么,没话说了?这就说明本王都猜对了,所言皆是事实!
把他给我抓起来!那人恼羞成怒。
众人回过神来,当即一涌而上。
沈郅双手环胸,谁敢!
你看我敢不敢!那人亲自上前,一把挟起沈郅在腋下,大步流星的往外走,你以为你是离王,我就会怕你吗?我告诉你,就算你猜到了所有的真相都没用,该你的不该你的,都是命中注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