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李长玄,有话好商量嘛!阿娜在外头敲门,我这人特别好说话,真的真的!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,同我说说嘛!
外头一帮小子,皆是无奈的摇头。
既然少傅已经身不由自,众人自然也就散了,各回各家,各找各妈。
沈郅带着薄钰,端坐在御花园的墙头。
阿左飞身掠过树梢,将有红又大的枣子摘下,阿右在底下接着,二人配合得极好。
坐得高,能让人看得远,不至于局限在眼前,心里也能舒坦些。沈郅将大红枣子递给薄钰,最甜的给你!
好兄弟!薄钰伸手接过,一口下去,果然好甜,其实我没那么难过了,最难过的时候,应该是娘要杀我之时。好在那时候是你陪这我,如今也是你!
好兄弟,有今生没来世,自然得陪着你!沈郅吃着枣子,我娘小时候很喜欢爬墙头吃枣子,她说嘴里吃着嘴甜的,眼睛看到的就会是最美的。
薄钰笑了笑,哪怕是歪理,只要是你说的,我听着也是好的。
我觉得娘好像有心事。沈郅说,她好像……
姑姑怎么了?薄钰不解,好像什么?
我觉得,她好像要走了。沈郅轻叹,她正在给每个人安排退路,包括你我!
薄钰的枣子已经塞到嘴边了,又呐呐的放下,走去哪?爹都没了,她现在是离王妃,还能去哪?沈郅,你莫要疑神疑鬼的,我好不容易有两个亲人,一个都不想失去。
你不懂!沈郅把玩着手里的枣子,眉心紧蹙,我从小便与娘相依为命,她心里怎么想的,我多少能感觉到。小棠姑姑和师公重伤,陆叔叔长久未曾现身,这里头肯定出了大事。如今娘取走你母亲的心,我估计……
薄钰愣怔,好像,是这样!
娘要铲除长生门的人,如今长生门的人都在大牢里关着,可娘还是那么紧张……沈郅耷拉着小脑袋,娘肯定是要走了,而且此次定然是生死难料之局,否则她不会把什么事都料理得这般妥当,连小棠姑姑都交到了皇伯伯手里。
姑姑三番四次的让我们守望相助。薄钰回过神来,难道就是这个意思?沈郅,我们去找姑姑吧?
沈郅摇摇头,娘若是要走,必定有她非走不可的理由,而且……我相信她终究不会瞒着我,临走前肯定会找我说清楚。
那你……真的舍得她吗?薄钰抿唇,我已经没有母亲了,难道你也要像我一样变成孤儿?
我深爱着娘亲。沈郅定睛看他,眼神微红,所以我不会成为她的羁绊,她这一生因为我,吃了太多的苦,如今我长大了,应该支持她!
娘若是要去犯险,必定是因为爹,终是想要一家团聚的。
我娘也很爱我。沈郅继续说,我相信她做的每一个决定,都曾经为我考虑过,我不能那么自私,以一己之力,阻碍她。
以后,我陪着你!薄钰斩钉截铁。
沈郅点头一笑,吃着枣子望着远方,所见之处皆是美丽的风景。
娘说的,是真的!
娘,你一定要好好的,爹也要好好的……
薄钰扭头看他,沈郅应该什么都知道吧?
离王府。
沈木兮顶着一双乌眼圈进来的时候,千面歪着脑袋瞧了半晌,你这是半夜做贼去了吧?
废话少说,凰蛊意识觉醒,我差点没制住。沈木兮轻叹着坐下,步棠赶紧给倒了杯水。
瞧着沈木兮憔悴的模样,步棠满心焦虑,少主,要不然还是等我……
真是造孽!千面轻叹,这韩老二,估计打死都没想到,自己这一身的本事,零零总总的得意之作,最后都应在了自己女儿身上。
你是说报应?步棠横了他一眼,老头,你活腻了?
千面敛眸,将冰盒放在桌案上,过程并不复杂,但是有风险。若是凤蛊和凰蛊一旦用碧落相连,若是凰蛊受损,凤蛊也会有所感应,也就是说,一损俱损,一荣俱荣。
生死与共!沈木兮挑眉。
千面颔首,是!
如此,倒也极好!她扭头望着身后,遮在斗篷里的薄云岫。
生死与共,总好过他像昨天晚上那样,邪里邪气的,不受控制。
何况,昨夜只是个开始。
待时日长久,凰蛊对薄云岫本性的压制会越来越强烈,最后呈现出什么样的人格,委实难以预料。与其看着他变得邪恶难挡,还不如……
取你心头血一用,以血为契,与凰定盟,从此死生不负,灵犀相互。千面咬着牙,上穷碧落下黄泉,你们夫妻一体,心意相通!
沈木兮想着,真的是上辈子欠了薄云岫的,否则怎么动不动就要为他伤筋动骨呢?
步棠在外候着,瞧着紧闭的房门,心中忐忑。
屋里怎么了?薄云崇伸手搀她。
却被步棠一把甩开,别毛手毛脚的。
朕是担心你站不稳,且扶着你,万一摔着了,这伤又得重新养。薄云崇死皮赖脸的凑上去,笑嘻嘻的搀着她的胳膊,小棠,你什么时候随朕入宫?
你的丞相和太师,又催你了?她问。
薄云崇挑眉,两个外人罢了,不必挂怀!朕是觉得,丑媳妇也得见公婆,这离王府到底是别人家里,朕这后宫……
皇上自去管你的三宫六院,恕步棠不愿入宫为妃!她不屑当他的三千分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