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陆归舟心更慌,莫非是钟瑶出现在府内之事被沈木兮知道了?可钟瑶很快就走了,而现在,他也找不到钟瑶的落脚之处,委实没办法帮沈木兮做什么。
医馆……缺哪味药啊?陆归舟低低的问,我让知书马上去送!
沈木兮还是摇头,我不要药材!
你要、要什么?陆归舟皱眉,钥匙已经送去给我爹了,你若是要拿回来……
我不要钥匙!沈木兮深吸一口气,让我师父出来!
陆归舟猛地瞪大眼睛。
不要装傻,我知道他肯定在附近,只是他神出鬼没,我找不到他!沈木兮顾自倒了杯水,他能在背后帮我,帮郅儿,为什么没胆子出来见我?是觉得装了那么多年,假皮贴着真脸,撕下来太丑?
陆归舟苦笑,兮儿,其实……
其实他是千面郎君,我一点都不奇怪,毕竟他生得丑,上谁的皮面,都足以……以假乱真!沈木兮轻嗤。
死丫头,哪有这样说自家师父的?有声音从房梁上传来,好歹也跟你做了那么多年的师徒,你这一身医术还是拜我所赐,竟是这般没心肝。
你不下来?沈木兮抿一口水,外头下着雨,仔细一个雷劈下来,你这千面可就要成了千块了!
有身影从房梁上落下,稳稳落地。
若不是一直在旁伺候,知道这是沈木兮的师父,月归早已拔剑,眼下,她只能静观其变。
不是一直躲着你,而是在你眼里,我已经死了!脸已换去,他之所以有这称号,是因为从未有人,见过他真正的容脸,一日一脸,转眼又是陌生容色,都是稀松平常之事。
穆氏医馆被烧毁那日,我真的以为你死了!沈木兮白了他一眼,还交给我劳什子的青铜钥匙,无端端给我们母子招来灾祸,亏你想得出来!
没办法,谁让离王盯上你了呢?离王府的实力,比我单枪匹马好多了,有他在,既能护你们母子平安,又能护青铜钥匙周全,岂非两全其美?千面笑嘻嘻的解释,不生气啦!还生气呢?师徒一场,莫要这般小气。
沈木兮轻哼,既是师徒一场,还请师父能直言相告,凰蛊之事!
千面忙不迭挪了凳子坐过来,你找到凰蛊了?
冷不丁一把剑横过来,千面扭头望着满面寒意的月归,眉心微微皱起,作甚?我是她师父,又不是寻常男人,薄云岫防着陆归舟那小子,为何还要防着我这老头子?
月归可不管这些,退!
咬咬牙,千面退开些许,就薄云岫这小子规矩多,早知道这样,直接凑合你和陆小子,到时候能气死那狗屁王爷!
月归冷剑直指,剑尖与千面的脖颈只差毫厘之距。
说说也不行?千面歪着嘴,这么不讲道理,难怪媳妇跑了那么多年都找不到,活该!
月归!若不是沈木兮开口。
月归才不管这人是不是沈木兮的师父,肆意侮辱王爷者——杀!
凰蛊的事情,我不知道!千面黑着脸,老子装了那么多年的一本正经,差点没把自个憋死,这会还得操心你们这些小辈的事儿?不干!
那我把凤蛊取出来!沈木兮翻个白眼。
哎哎哎,你……千面皱眉,不带这么玩的,打小就搁在身子里的东西,是你说掏出来就能掏出来的,不要命了?
要命?
沈木兮忽然有些明白,为什么薄云岫不敢告诉她,有关于凰蛊之事!
会死?沈木兮低问。
仿佛意识到说漏了嘴,千面眨了眨眼睛,我方才说了什么?
陆归舟已经站在了桌前,兮儿,你莫要胡闹,凤凰蛊这东西,不是谁都能取得出来的。你功力不够,自小也没练习过控蛊之术,对你而言取出凤蛊,无疑是在自寻死路!以后,不要再有这种想法。
说这话的时候,陆归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月归。
月归心惊,会要命?!
此事定要转告王爷,不能任由沈大夫胡来。
那凰蛊呢?沈木兮问,如何能取出?
谁有凰蛊啊?千面问,哪个倒霉的龟孙子,沾了这玩意?
沈木兮皱眉,极是不悦,师父,您这话什么意思?
那玩意和你这个不一样,凤为先,凰为后,也就是说凤凰蛊当初被分裂成两蛊,凤是受过驯化的蛊,而凰呢就不同了,这玩意就跟薄云岫生的那个……薄钰是一个德行!千面打了个形容,特别乖戾,不听话,还心狠手辣。
陆归舟轻叹,说人话!
啧,你小子……千面翻个白眼,这才一本正经的开口,不成熟,也就是说,凰蛊唯有和凤蛊合二为一,才能压制它的劣根性,但若是分出单独使用,只能使之沉眠,否则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承受凰蛊的活跃!
说到这儿,千面长叹,也是韩老二造孽,无端端的将凤凰蛊分裂作甚?不过,凰蛊用来掌控他人倒是极好的,断了药就能生不如死,到时候什么都能成!
沈木兮凝眸,说来说去,您还是没告诉我,怎么把凰蛊取出来?取出来?没戏。千面梗着脖子,真没戏!即便陆老大来了都没用。
我爹也无能为力?陆归舟诧异,按理说爹这些年研习了不少护族的炼蛊、控蛊以及取蛊之术,怎么可能没法子?
千面两手一摊,除了韩老二那个鬼才,谁都没法子!东西是他一手造就,自然也得他自己亲手来。不过,人都没了,骨头都化成灰了,提他也没意思!
沈木兮摇头,不可能,肯定还有别的法子。
这个,真没有!千面起身,挠挠自个的后脑勺,到底是哪个倒霉鬼,沾了这玩意?若是压制住了,倒也罢了,活个几年十多年的,也不成问题,但若是压不住……啧啧啧,那就惨咯!
沈木兮鼻尖泛酸,唇线紧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