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什么?阿落诧异,怎么都是孩子的东西?
一样样的取出来,一样样的摆在一旁的小方桌上,看的沈木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这些不都是孩子的东西吗?沈木兮独自带大沈郅,当然明白诞育一个孩子,需要多少付出。从这些虎头帽虎头鞋的针脚来看,都是一针一线小心翼翼绣的,偶有跳针,亦是拆了重来。
那这个是什么?月归将陶瓷罐取出,抱在怀里有些分量,好像是水样的东西,不知道装的什么。
陶瓷罐被放在桌面上,黍离示意众人退后,只身挡在了薄云岫与沈木兮跟前,以帕子去捏瓷罐盖耳,快速打开罐子。
薄云岫第一反应是将沈木兮藏在身后,目光竣冷的盯着被打开的罐子口。
有一缕白烟,慢慢溢出罐口,稍瞬即逝。
众人后退,皆屏气凝神。
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?
第96章 孩子 为钻石过1800加更
沈木兮拂开薄云岫的手,缓步上前查看。
不过薄云岫并未听之任之,照样站在她身边,她迈一步,他比她更进一步。
罐子里黑乎乎的,说不清楚是什么。
这里面是什么?阿落皱眉,掩着口鼻仍觉得莫名的恶心,难道是什么活物?
薄云岫扭头,骤见沈木兮的面色渐渐变了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呈现出不敢置信的青,当即拽着她连退数步,可是中毒了?哪里难受?何处不舒服?
不是中毒!沈木兮摇头,神情略显慌乱的看他。
这眼神,看得他满心不安,那是为何?
为何脸色全变了。
沈木兮指着陶瓷罐,里头装着的,是婴儿的骨骸!
四下骤然安静得落针可闻,有风掠过满地的木屑,卷起木屑飘扬,屋子里的原木味愈发浓烈。
饶是月归与黍离早已无感于生死,也未曾想过竟是这样的场面,婴儿的骨骸被放在这罐子里,到底是想做什么?难怪这般令人作呕。
婴孩?阿落面色发白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猛地窜起,为什么这样残忍,把孩子……难怪这棺里全都是孩子的物件!莫非这些都是用来陪、陪……葬?
为什么会这样?黍离冷声厉喝。
老汉轻叹,受人之托罢了!那女子瞧着很是可怜,来的时候很是神色慌张,只匆忙将一个包袱搁下,说是要打造一副棺木,用来盛放罐子和这些孩儿衣裳。走的时候拿走了我一根钉子,便再也没来过。如今你们带着这钉子过来,我便知道,你们定是来看这个的。
什么样的女子?可有说名字?沈木兮忙问。
老汉摇摇头,足不出户的人,哪里晓得什么胭脂楼,更不识牡丹其人。
她鬓边总是簪着一朵牡丹,还有,她眉梢有一颗朱砂痣!沈木兮尽量去回想牡丹的形容,生得很是貌美,个头约莫和我差不多,皮肤很白,瘦瘦的。
老汉想了想,牡丹?耳鬓倒是簪着一朵花,眉梢的确有一颗朱砂痣,但当时她很是狼狈,像是很慌张似的,出了门还左看右看的,很害怕的样子。
薄云岫眉心微蹙,扭头望着沈木兮沉思之状,她约莫是想到了什么。
这些东西,能否由我们带走?沈木兮问。
自然可以,那姑娘临走前说过,来日以钉子为凭。老汉点头,你们都把这些都带走吧!
阿落不敢下手,月归和黍离当即收拾了一番,跟着薄云岫和沈木兮,朝着门口走去。
不知道为何,沈木兮走到了门口又回头望着老汉,娇眉不自觉的蹙起,心里隐隐有些异样。
怎么了?薄云岫问。
沈木兮摇摇头,抬步出门。
棺材铺的大门合上,沈木兮面色凝重的望着紧闭的木门,俄而大步流星的离去。
老汉仍是站在门后,听得外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。
终是开门,门外空无一人。
合上房门,老汉缓步朝着后院走去,在一间破落黑屋内,一名老汉横躺在血泊里,一动不动之态,约莫是已经死了。
一旁的廊柱处,绑着一人,身上有伤,浑身血淋淋的。
仔细一看,不管是刚进来的,还是死了的,又或者绑在廊柱上的,三人都是一模一样的面孔。
三人,同脸。
老汉居高临下,我不管你是长生门的人,还是其他什么门路,有些事最好适可而止,否则……你们会知道什么叫惩罚。
音落,他蹲下身子,随手撕下这人的皮面。望着这张陌生的容脸,老汉不自觉的勾唇一笑,就这么点本事,还敢自称千面郎君,也不知道洛南琛是怎么想的,手底下弄出这帮废物,一个个都来坏千面郎君的名声,真是要笑死人吗?
皮面做得厚薄有失,已然是败笔,还找了这么玩意来装腔作势,简直是败笔中的败笔!老汉捏起这人的下颚,左右查看,仿佛是在看面相一般,这张脸……差强人意!
嫌弃的起身,老汉双手叉腰,啧啧啧,洛南琛是个真眼瞎无疑。
你到底是谁?男人龇牙咧嘴,知不知道长生门……
闭嘴吧!老汉揉着眉心,长生门算什么东西?你们只知道长生门,可知道长生门是从哪儿来的?若不是看在你们老门主的份上,就你们这帮歪瓜裂枣,我能把你们的脑袋,一个个拧下来当球踢!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