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则下一刻,薄云岫忽然迈一大步,快速将她打横抱起,直接朝着后院走去。
薄云岫,我有腿!她抗议。
本王也有!他低眉看她,唇瓣被鲜血浸染过,如今愈发的鲜艳,又因为微肿,瞧着很是赏心悦目。内心深处的欢悦是瞒不住人的,会通过人的气息、眼神、以及微微挽起的唇角,为人所知。
沈木兮皱眉,这个角度望去,正好能看到他完美的侧颜,微光里高挺的鼻梁,根根分明的睫毛,恰似黑鸦羽的浓密。
他匍一回头,正好撞进她的眼底。
沈木兮的脸,瞬时红到了耳根。
薄云岫抱着人进了药庐,刚刚放下就在屋子里翻找着,金疮药、止血散在哪?阿落跪在门口,抬头看了黍离一眼。
黍离一点头,阿落当即冲进去,王爷,奴婢帮您找!三下五除二就从抽屉里找出了药,毕恭毕敬的递给薄云岫。
去拿纱布!薄云岫吩咐。
这药庐他甚少进来,俨然是个陌生人,压根找不到东西在哪,少不得要借助阿落的跑腿。
薄云岫坐在沈木兮跟前,仔细的为她清理掌心的伤口,他包扎的手法很是老练,速度亦是很快,看得沈木兮娇眉紧蹙。
疼?见她蹙眉,薄云岫手上一滞,将包好的绷带稍稍扯宽松些,这样呢?
你倒是像个大夫!沈木兮瞧着他麻利的系好结,如释重负的松口气,这伤口包扎得极好。
听得这话,薄云岫面色微变,眼中有复杂的情绪渐渐浮起,却在抬头时,又被他深深压下。
下不为例!他起身去洗手。
她仲怔,若有所思的品着他说的这四个字。
薄云岫是不是知道什么?
事实上,她也想问一问,这些日子他都去了何处?为什么没有回离王府?可话到了嘴边,都化作了一声轻叹,她是他的谁?凭什么去问?为什么还要问?
七年了,说好的山高水阔呢?
时间久了,什么情啊爱的,都该淡了吧!
能问个问题吗?沈木兮说。
薄云岫正在洗手,剑眉微拧,说!
猫窟里的东西,你似乎认得,我……
如果你想死,最好死远点。若是近了,他会拼命。
薄云岫音色沉沉,说话之时依旧背对着她,未让她见着他的面上情绪变化。
沈木兮起身,想起之前的事,不免心内存疑,那图纹我曾经见过,那花……是幽冥之花,可我不知道,为什么这东西能惑人心、迷人智?厉害得连月归这样武功高强之人,亦瞬间入局!
言外之意,他为什么没事?
速度似乎不是问题,月归亦是瞬时入局。
毕竟眨眼间发生的事情,非人力可以抗衡。
那是局,是诡局!
薄云岫没回答,只是凉飕飕的瞧了她一眼,神色漠然的将视线挪开,本王也想知道为什么!
她一愣,他也不知其中内情?
对了,你的伤……沈木兮犹豫半晌,呐呐的开口,好些吗?
现在问,会不会太晚?薄云岫居高临下的睨她,若是伤重,怕是要有劳沈大夫收尸!
嘲讽之意,何其明显。
沈木兮干笑两声,是,是晚了点,我也不是故意的,是王爷数日不在府中……
还知道本王数日不在府中?他冷笑,口吻揶揄,若不是沈大夫提及,本王真不晓得,沈大夫原来也会关心本王。
对他的关心只限于嘴皮子,临了还跑到野男人那里,跟人十指紧扣!!
沈木兮张了张嘴,王爷此言何意?沈木兮并非无情之人,王爷救了阿落,我满心感激……
如何感激?他问。
沈木兮,……
一时半会的,她有些回不过神来,这厮怎么反应这么快?
薄云岫直勾勾的盯着她,奈何他左等右等,也未能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,沈木兮始终没开口,果真……那家伙的法子不靠谱!
黑着脸,薄云岫一言不发的掉头就走。
阿落一脸懵逼,沈大夫,王爷好像生气了?
他哪日不生气?沈木兮瞧着手上的纱布,蜷起指尖握了握掌心,包扎得极好。
黍离在外头候着,王爷!
回书房!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