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郅抿唇,不语。
木架上的假阿落,目露凶光,沈木兮!
你们是来找我麻烦的,为什么要杀人?沈木兮将沈郅交给春秀,冷然走到她面前,阿落在哪?
在哪其实并不重要,反正就是一条贱命罢了!假阿落长长吐出一口气,不如你猜猜,我们这次想干什么?沈木兮,不是每次都会有人保护你,你没那么幸运。
娘,她在找那把钥匙!沈郅说。
沈木兮面色骤变,师父是不是你们杀的?
女人不说话,垂眼。
当日的穆氏医馆,是不是你们放火烧的?沈木兮咬牙切齿。
黍离自然不能在这里耗着,早有酷吏赶着去审问这女人的同党,如此双管齐下,才能快速奏效,找到真正的阿落在哪。
你到底是谁?沈木兮愤然,身子微微绷直。
师父死得不明不白,连尸身都未能保全,穆氏医馆被一把火烧成了焦炭,那么多毒蛇为祸乡邻,一桩桩一件件,若细细算来,都是算不清的血债。
我?女人笑了,你不是早就听过我的名字吗?千面郎君,我的名字。
沈木兮瞪大眼,便是一旁的春秀也跟着傻眼了,千面郎君不是死了吗?
你猜啊!女人大笑,你们猜猜看,到底有多少个千面郎君,猜到有奖!
春秀咬牙切齿,拎着杀猪刀就要去剁了她,这该死的混账东西,杀了那么多人,害了那么多人,竟然还敢这么猖狂!老娘非卸了你不可!
沈郅慌忙抱住春秀的腿,姑姑,你冷静!冷静啊,我师公的尸体还没找回来呢!
闻言,春秀僵在当场,面色担虑的望着神色黯淡的沈木兮。
最难过的,当属沈木兮,师父救她于危难之中,可最后她却连师父的尸身都找不回来,对沈木兮而言,愧疚与痛苦,无法用言语形容。混账,穆大夫的尸身在何处?春秀扯着嗓门问。
女人笑了笑,烧了?埋了?横竖是个死人,也许大卸八块,喂狗了也不一定。
你们在离王府是不是有内应?沈木兮此言一出。
女人面色稍变,转而又恢复了最初的傲慢,知道为什么,我没有自尽,却与你废话这么久吗?沈木兮,不如你靠近点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!
秘密?沈木兮摇头,你们是来拦阻我查猫尸的事情,所有的秘密都在猫的身上,你们拦不住我了,我很快就会找到真相,那个林泉身上的秘密,我想我大概已经解开了。接下来,我会解了猫尸的毒,你们所有的计划,又将坏在我手里,真是可惜了!
女人咬牙切齿,你放屁!你不可能解开,绝对不可能!
那不如试试吧!沈木兮深吸一口气,且看看,到底谁输谁赢!今儿我把话撂下,我沈木兮与你们势不两立!
下一刻,女人的身子开始颤抖,面色骤变,仿佛很是难受。
沈大夫,她好像不太对!春秀慌忙上前。
沈木兮一把拽住她,当即冷声厉喝,所有人,马上退后!
月归第一反应是护着沈木兮,虽然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,但既然沈木兮说的,众人照做便是。
府尹是一脸懵逼,发生何事?怎么了?
去找仵作!沈木兮冲着府尹高喊。
哎哎哎,马上去!府尹推了师爷一把。
仵作赶来的时候,木架上的女人腹腔已开,似乎是从内里开始消融的,就像是冰块融化一般,血水沿着木架慢慢流到地面,逐渐汇聚成一滩污血。
这是……仵作骇然,和那具尸体一样!
所以林泉撞死,尸身很快消融。沈木兮冷笑,她方才让我过去,我便知道她想干什么,体内以特制蜡体固封的毒,融开了蜡体,侵蚀内脏,最后由内而外,快速抹去所有痕迹。
可她方才说的那些……府尹不太明白,既然是要死的,为什么还要说那么多?
是奉命转达!沈木兮敛眸,这些人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。
黍离从隔壁的刑房里出来,问出来了,我马上带人去找阿落,沈大夫,这里交给你,若有需要请及时通知,离王府一定全力以赴。
府衙内外,亦是如此!府尹赶紧开口。
这个时候不表明态度博好感,更待何时。
黍离拱手,快速带着人退下。
尸身融化,所有人看得目瞪口段,最后的最后,只留下那把假的青铜钥匙,在血泊里倒映着刺眼的血色。
府衙外头。
薄云岫负手而立,等着黍离的消息。
王、王爷?黍离一愣,当即行礼,王爷,您怎么不进去?
如何?薄云岫问。
黍离忙道,已经问出了阿落的下落,是生是死尚未可知,不过那女人自称千面郎君,与之前那个撞死在衙门前,诬陷沈大夫的人一样,尸身化为血水。
薄云岫猛地转身,眸光冷戾的盯着他。
哦,沈大夫没事,王爷放心!黍离背上一片寒凉。
眸色稍缓,薄云岫深吸一口气,她……没说什么?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