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<p>很不巧,你来的时候我不在。女子冷笑着打量沈木兮,原以为王爷从乡野带回来的,必定是惊为天人的女子,如今这么一看,也不过如此!
你想作甚?沈木兮问。
听说你还带着一个父不详的儿子,王爷待你待这野种甚是关心,还把这野种送进了南苑阁。女子一口一个野种,说得那样轻蔑,可这孽种却打了小公子,这笔账该怎么算?
沈木兮没想到,魏仙儿自己不来兴师问罪,却让人替她出头,这手段何其了得?!
冤有头债有主,既是我儿子闯的祸,我作为母亲理该承担,但薄钰非你所生非你所育,你凭什么来讨债?我沈木兮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但也不会任人欺负!沈木兮担心儿子,原就是火烧眉毛,如今还跑出个要讨债的,简直是莫名其妙。
你!女子咬牙切齿,目光狠戾,你教出这样一个儿子,敢动离王府的小公子,还敢在这里大声嚷嚷?沈木兮,你可真是不要脸!霸占着王爷不说,无名无分还能这样理直气壮,简直让人叹为观止。
有本事你也去霸占,能哄得薄云岫去你房内,那就是你的本事!沈木兮懒得同她废话,抬步就想走。
来人!女子冷喝,把她给我抓起来!
谁敢?沈木兮愤然,我饶是无名无分,那也是离王殿下的贵客,谁敢动问夏阁的贵客,怕是嫌命太长,活腻歪了!
众人面面相觑,这话倒是真的。
问夏阁的人,是谁都能动的?
整个离王府,当属问夏阁的人最尊贵,那是距离王爷最近的地方,连最得宠的魏侧妃都未能踏入问夏阁半步,而这位沈大夫一来便住在了问夏阁,可见在王爷心中,此女的地位绝非一般!
干什么?女子冷喝,难道我的话,都不中用了吗?她一介无名无分之人,你们还指望她在离王府待多久?再过些时日,王爷玩腻了,一脚踹出去,恐怕……就得成为东都街头的笑话,沦为人尽可夫的贱人。
都说,一个人什么德行,言语之间必见真章。如今看来,诚然如此!沈木兮不温不火,用最恶毒的话语咒骂别人,何尝不是在自轻自贱。凡是自尊自重之人,未见如此!
女子勃然大怒,抬手就要去打沈木兮的耳光。
可沈木兮是谁?
若是欠了你的,她必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。
可她不欠你,你敢动她一下,她就能把你扎成刺猬!
牛毛针入肌,无知无觉,却让人骤觉剧痛席卷。女子砰的一声倒地,刹那间握着手腕在地上打滚哀嚎,可谁也瞧不出什么问题。
是了,这黑灯瞎火的,若没有一定的功底,想瞧出牛毛针的位置着实不易,何况沈木兮也没这么大方,扎上一针之后又悄悄拔了,让你自个在地上滚着玩,她可没时间陪着不相干的人。
你对我家主子做了什么?她可是桓主子,你若敢对她动手,仔细王爷扒了你的皮!一旁的小妮子倒是随了她的主子,着实泼辣,指着沈木兮便是破口大骂,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,敢在离王府内这般放肆,等主子一状告到太后娘娘那儿,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
管家急急忙忙的赶来,乍见此情此景,慌忙上前查看,桓主子?哎呦,这可如何是好?
想了想,管家当下冲着沈木兮拱手,沈大夫,您高抬贵手,桓主子素来心直口快,若有得罪之处,您看在王爷的面上就过了吧?
沈木兮不搭理,不过是半个时辰的疼痛罢了,既然有本事横,就得有本事兜着!语罢,她作势要走。
管家急了,沈大夫,桓姬主子乃是太后娘娘所赐,与魏侧妃更是闺中好友,想来此次也是因为小公子的事所以愤愤不平,您看在桓主子并无恶意的份上,暂时放过这一次吧!
旁人不知道,管家却是清楚,这问夏阁里的恩宠,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。他一直在府内伺候,还从未见过王爷如此珍而重之的对待过一个女人。
沈木兮,是头一份儿!
太后娘娘所赐?这是沈木兮最值得琢磨的几个字,其他的她都不在乎。太后不好对付,而且……不待见她和郅儿,现在郅儿出了事,若是太后再插一杠子,到时候郅儿的性命定然难保。眼下这关口,还是别招惹太后为妙!
管家翘首期盼,连连点头,是,桓主子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,也是礼部侍郎家的,沈大夫您看……
沈木兮深吸一口气,我不与你为难。
拽过桓姬的手腕,沈木兮在她的虎口处推了两把,瞧着方才甚是尖锐的女子,此刻疼得面色发白,全然没了锐气,心头暗道一句:活该!
起身,沈木兮抬步就走,哪知下一刻,脚踝颓然一紧,若不是管家赶紧搀了一把,她非得重重摔在地上。背上惊出冷汗,沈木兮呼吸微促的看着,桓姬咬牙切齿的从地上爬起来。
余芝,给我把她抓起来!桓姬目色猩红,我一定要打断她的手,看她以后还拿什么本事行医!
桓主子!管家挡在跟前,忙不迭行礼,王爷特意交代过,谁都不能动问夏阁的人,请桓主子三思!
王爷不在!桓姬愤然,扯着嗓子就像发狂的母老虎,今日我不扒了她的皮,我就不叫林桓!余芝,还愣着干什么,你们都是死人吗?
王爷不在,黍离也不在,这里有身份有地位的,也就是这位桓主子。
你!沈木兮被摁住的时候,面色铁青,她是真的没想到,人可以这么无耻。狼就是狼,怎么都改变不了凶残的本性,你所谓的心软,不过是给她反咬一口的机会。
带走!桓姬一声令下,沈木兮被强行带走。
沈木兮只有一个人,饶是你有银针在手,可不会武功,再快的出针速度,也是双拳难敌四手。
主子,魏侧妃心善,这么押着去,只怕魏侧妃不会对她怎样。余芝低低的说。
桓姬点头,魏姐姐素来心慈手软,沈木兮诡计多端,连王爷都被她迷得七颠八倒,若是真的到了魏姐姐的院子里,免不得要哭着求饶,到时候魏姐姐一时心软就把人给放了,那我岂非白折腾?
魏侧妃吃了那么多的苦头,都是因为这个沈木兮。余芝愤愤不平,主子您和魏侧妃交情匪浅,断然不能坐视不管。
那是自然!桓姬冷笑,把沈木兮带去刑房!
主子?余芝骇然,您要擅自动刑?万一王爷……
放心,我有的是法子治她!桓姬眸光狠戾。
沈木兮被推进了刑房,绑在了木架上,完全无法动弹,你们擅自动刑,就不怕王爷回来怪罪?
少拿王爷当借口,王爷若真的疼你爱你,为何你入府这么久,连个名分都不给你?沈木兮,都到了这个时候,你还想玩什么花样?桓姬手里挑着烙铁。
烧得发红的三角形烙铁,冒着一缕缕青烟,只要往人身上这么一摁,滋的一声响,就会让人疼得想死。
沈木兮倒吸一口冷气,面色瞬时惨白如纸,你、你别乱来!
我控制不住我的手啊!桓姬笑得何其得意,那双杏眸里,染着鲜血的颜色,不过你放心,这种东西最多伤及皮肉,而且好得太快,到时候皮肉长回来,又跟没事儿人一样,不值得我把玩!